“出门不小心摔了一下。”陆奕川放下手中的箱子说。
“摔了?我看看。”陆奕卿蹲下来,挽起哥哥的裤脚,就看见他小腿上缠着一圈纱布,纱布外面渗了血,足有一个巴掌那么大的面积。
“妈今天情绪不好,一直头疼,我顺便让她在医院看了诊,去门诊楼拿药的时候被一辆车刮到了。”陆奕川说:“幸好我躲得快。我最近是跟车犯冲吗?”
陆奕卿问:“看过医生了吗?”
“在医院没敢让她发现。等她上楼睡了,我自己处理的。”
陆奕卿去拿了药箱,让陆奕川坐在沙发上,然后开始着手替他重新处理伤口,纱布拆下来后,那一大片的刮伤就呈现在他眼前,陆弈卿深吸了一口气才将眼里的热意压了下去。
陆弈川看着低头认真替自己包扎伤口的弟弟,心头多少有一点欣慰,然后他就发现有水珠砸到了自己腿上。
一滴两滴,到后来连续不断的砸下来。
“弈卿?”
陆弈卿没有抬头应他,只腾出手胡乱抹了一把眼睛。
“你哭了?”陆弈川伸手去扶弟弟的肩膀让他抬起头与自己平视,映入他眼中的是一双泪眼,他好笑道:“你哭什么?我没事的。”
“都是我的错。”陆弈卿哽咽着说:“对不起。”
是他亲手把父亲送进监狱,使得他后半生不得安稳,也是他亲手把自己的哥哥推入今天这样随时可能丧命的险境。
“傻弟弟。”陆弈川抬手替他把眼泪擦了:“你唯一的错就是太容易轻信别人,不是每个人都值得你交心。”
陆弈卿原本一颗心都捧给靳衡了,结果被抛弃了两次,第一次尚可说是情有可原迫不得已,第二次,他总算明白,自己一颗真心在靳衡眼里恐怕都比不上街角的垃圾。
如果是三年前,陆弈卿一定会辩一句:阿衡是例外。
现在他没脸这么说了,靳衡在他眼里是例外,他在靳衡眼里却什么都不是。
他看着眼前这个和善的哥哥问:“你们为什么要做那些事?”
陆弈川脸上的笑滞了滞,最后收起笑容说:“刚毕业那年,这个问题我也问过爸爸,我问他为什么要收那些人的钱,我们家不是已经很有钱了吗?爸爸说,人站得越高,看得越远,想要的就会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