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反应

手心里长大的，怎么能让孩子受这个罪？”

    江老安人沉吟了片刻，低声说道：“倒是小瞧这孩子了，没想到她能想得这么长远，这么透彻，我还以为她就是心里委屈闹闹脾气，等气消了，也就认命了，既然她不满意这门婚事，那我们就得从长计议了，等晚些时候你去问问四郎的意思，看看他是什么看法，毕竟他是男子，比我们这些妇道人家有见识。”

    唐氏点点头：“媳妇儿知道了。”

    婆媳两个正说着话，从外面突然闯进来一个小丫鬟，神色慌张地对着江老安人说道：“老安人，不好了，咱们家表小姐投湖了。”

    婆媳两人俱是一愣，随后大惊失色地问道：“谁投湖了？到底怎么回事？”

    “奴婢刚才去门房送东西，门房的顺子和三房的小安、银柱在聊天，他们说咱们家的表小姐在湖边遇到了沄五爷，沄五爷举止轻浮，调戏表小姐，表小姐几番挣扎都没能躲开，最后被逼得跳了湖。”

    “什么时候的事？人可找着了？”

    “奴婢也不知，奴婢一听见这事，就赶紧回来报信。”

    “快、快派人去湖边看看，叫管家带几个会水的家丁，赶紧去救人，要是晚了救都救不回来了。”

    小丫鬟慌忙应是，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江老安人捶胸顿足地哭了起来：“思柳，我那苦命的孩儿，外祖母不该让你嫁到长房去啊，她们长房都是黑心狼，外祖母后悔了……”

    四太太看见江老安人这般撕心裂肺地哭闹，担心老太太悲伤过度身体受不了，正在细声劝慰之时，眼睛一瞟看见刚才报信的小丫头又回来了，不禁奇怪，问道：“怎么了？又出了什么事？”

    “四太太，长房的七老爷派人来送信，咱们家表小姐已经送回来了，现在正在房间里休息。”

    江老安人一听顿时止住哭声，两婆媳相互对视了一眼，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随后唐氏问道：“送信的人呢？”

    “还在院子里候着。”

    “让他进来，我有话问他。”

    没过一会儿，那小丫鬟领进来一个十一二岁，眉清目秀的小厮，只见他走到离唐氏七八步远的地方跪下磕了头，得到唐氏的允许后才站起身来，语气沉稳地说道：“小的是七老爷身边的平安，刚才王家二表小姐和我们长房沄五爷在湖边聊天，一时不慎，失足落入湖中，辛亏当时有婆子驾着小船在湖中捞水草，顺势将王家二表小姐救了起来，所幸二表小姐只是呛了几口水并无大碍，还请江老安人和四太太不要担心。”

    四太太唐氏一听脸色稍微好看了些，刚要说话，却听江老安人语气阴寒地说道：“一时失足落入湖中？到底是失足落水还是杀人灭口？她还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你们就这么容不下她？非要把她逼死才罢休？你们长房这次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小心我老太婆将你们告上公堂！”

    那小厮却是一点都不显慌张，依旧神色恭敬地说道：“七老爷让小的转告江老安人，我们长房的张老夫人已经知晓此事，现在已经让人开了祠堂，将沄五爷锁在里面面壁思过，至于王家二表小姐受的委屈，我们长房会给四房一个交代，请江老安人勿要担心。”

    江老安人冷笑了两声不说话了，唐氏将那小厮打发下去，温声劝着江老安人，许久之后，江老安人泪眼婆娑地说道：“不能把思柳嫁过去了，这还没过门就差点丢了性命，这要是嫁过去，思柳不得被她们折磨死？”

    “娘，您别担心了，一会儿我去问问四郎，让他拿个主意，横竖不能让思柳吃了亏去。您先歇歇，我到思柳那边去看看，她本来身子骨就弱，我担心这孩子又受了惊吓，回头再大病一场就不好了。”

    江老安人闻言点点头：“快去吧，有什么不对赶紧叫大夫，这孩子不能再有什么闪失了。”说完又叹了口气，心力交瘁地卧倒在床榻上，神色很是痛苦，没过一会儿，枕上便落下了一片泪痕，虽说没有血缘关系，可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这么接二连三的受委屈，江老安人心里说不出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