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老爷杨珖将长房的意思转述给了江老安人和四太太唐氏,几个人商量了半天,都觉得杨珞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况且他们长房给的补偿很是丰厚,日后王思柳即便因这件事影响了婚嫁,也不会为生计犯愁,大不了招个上门女婿,一样可以过得顺心。
几个大人统一了意见,剩下的事就好办多了,四太太派人将王思柳叫了过来,将长房的赔偿告诉了她,王思柳一听立刻被惊呆了:二十万两银子,长房可真是舍得下血本!
王思柳本来对银子、铜钱这些古代货币是没多少概念的,但是她知道自己身边的两个大丫鬟月例银子一个人是二两,自己是十两,整个院落所有的开销一年不过几百两,二十万两那要花多少年才能把它花完?况且长房并不是只赔偿一笔银子,还有两个田庄和三间铺面,这两项每年还有两万多两的收入,王思柳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她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富裕,什么叫富豪!万恶的旧社会,我开始有些喜欢你了!
王思柳本来还在纠结赔偿是要银两?土地?还是铺面?没想到长房考虑得很周到,给了她一个组合大礼包,这让王思柳很是惊喜,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讲,定了日子,让老宅的洪掌柜和四老爷杨珖一起出面,在杨家两位世交的见证下办好了手续,将房契地契变更成了王思柳的名字,然后拿到府衙去备案,而她和杨沄之间的纠葛至此一笔勾销,双方互不相欠。
解决了最麻烦的一件事,王思柳像冲出牢笼的小鸟,整个人欢快的就要飞起来,可是没过几天,她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四房变得门庭若市,人流如织,而且来的人清一色的都是——媒婆!
这一天,王思柳心不在焉地在房间里剥着山核桃,没过多久,春雨跑了进来,对王思柳说道:“二小姐,都打听清楚了。”
王思柳头都没抬,漫不经心地问道:“这次又来了几个?又给我找了哪些牛鬼蛇神?”
春雨轻轻笑了两声,说道:“一共来了三个媒婆,张媒婆说的是城南的李老爷,李媒婆说的是下湖村的陈举人,孙媒婆说的是云溪村的常秀才。”
“多大年纪?可曾娶妻?”
春雨神色有些犹豫,迟疑了一阵才说道:“陈举人今年二十有五,发妻三年前病逝,留下一儿一女;常秀才今年三十有八,前后娶过三位太太,不过……每位太太都是嫁过去不到半年就暴毙了;李老爷今年四十有二,他家太太……倒是没出事,他是想求了二小姐去做四姨太……”
王思柳将手中剥核桃的钳子往桌上一拍,恨声说道:“我就知道,但凡是好人家也不会向我提亲,不是死了老婆的就是嫌老婆不够多的!在他们眼里我就是那种赔钱都没人要的!”
春雨见王思柳气得不轻,连忙劝道:“二小姐您何必跟这些人一般见识?江老安人肯定不会答应的,她老人家不是说过了,宁可将来跟您找个身家清白的做上门女婿,也不会让您委委屈屈的做填房。”
“我也知道外祖母不会糊里糊涂地就把我嫁出去,可这帮人是癞蛤蟆爬脚面——不吓人,他恶心人!你瞧瞧这帮媒婆都给我保得什么媒?这十来天了,给我介绍了不下五六十个,最大的六十二岁,其次五十六,还有一个五十四,这三个老家伙加起来快两百岁了,黄土都埋到脖子根了,人老心不老,他们家的孙子孙女都结婚生子了,还想往自己屋里加人,他也不怕晚上办事的时候厥过去。”
春雨一听这话脸色通红,赶紧劝道:“二小姐您快别嚷嚷了,您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您还没出阁呢,让别人听见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您呢。”
王思柳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她们在背后编排的还少吗?我是懒得同她们置气罢了,恐怕这些人巴不得我赶紧找个老头嫁了,然后变成她们教育自家女儿的反面教材。”
春雨见王思柳越说越生气,也不敢再接话,随即转了话头说道:“二小姐我刚才从后院过来,花圃那边的菊花开得正艳,不如奴婢陪您去散散心吧。”
王思柳重重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和春雨一前一后地出了闺房。
眼下已是金秋时节,正是菊花娇颜怒放,姹紫缤纷的时候,杨家三房的老太太韩氏又素爱菊花,仗着自己财大气粗,杨家花房里培育了不少稀世品种。白的,有一团雪球似的不带一点杂色的‘雪海’;粉的,有色泽鲜艳如缎的‘绣球’,有花瓣形如鱼钩的‘太平金光’;有层层叠叠红白相间的‘国色天香’;还有黄、红、紫三色交织,一层层如彩霞般艳丽的‘幻影’,处处争奇,枝枝惊艳,让人踏入其中便乐不思蜀,久久不愿离去。
王思柳在花园里东瞧西逛,与春雨说说笑笑间把刚才的不愉快抛到九霄云外,正当她二人打算采下几枝带回房中赏玩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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