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提着扔在地上许久的长矛,呼朋唤友一般向着缓步而来的车队迎去。
“给我站住,哪来的?车上装得都是什么啊”?
刘麻子看着眼前这个尖嘴猴腮的兵丁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此时却发作不得。城楼上的火光晃动,明显是有人在往下观瞧。
本想着到城门口处,再将这几个守门兵丁拿住。可没想到这帮混蛋竟然迎了出来,此时动手便要打草惊蛇,坏了大事的结果自己可是担待不起!
“哎呦呦军爷,你这长矛可收着,人最怕的就是这个。咱们是沈阳冯家的管事,这不要过年了嘛,东家便让人去开原卖些年货。军爷,你老可得行个方便,这个就是略表心意”。
刘麻子边边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笑呵呵的将银子塞到了眼前这位兵丁手里。
这人掂了掂分量,对着其他的用眼神挨个的询问了一番,待看到其他人毫无反应便是心知肚明了。
“你这是干什么!当我们是要饭的吗?还有就你这一脸的麻子,那冯家能让你当管事?你骗谁呐?我看你是图谋不轨,肯定与杀虏军暗中勾结!兄弟们,把他们都拿下,检查货物,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玩意”!
兵丁完这话之后心里头十分的敞亮,自己这尖嘴猴腮没少让人埋汰,今天可算是看到一个满脸麻子的人,自己也体会了一把嘲笑他人长相的快感!
“别别别,军爷息怒!是人考虑不周,这年货可经不起各位军爷的翻腾,要是误了东家的大事,人可是吃罪不起!你看这个……”?
刘麻子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强自欢笑又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来。这次明显是要一步到位,看样子最少也得有个十数两。
“你看看,你这……这还差不多!兄弟们让他们过去吧,都是正经商户,咱们就别耽误人家生意了”!
刘麻子赶紧鞠躬致谢,“多谢军爷,多谢军爷”!
守门的士卒这才算善罢甘休,让出一条路,与车队一同向城门处走去。
姓沈的那个兵丁指着刘麻子的脸道:“以后让你们东家换个管事,就你这一脸麻子,啥买卖都得让你给干黄喽”!
刘麻子也只能是咬着牙硬挺,并且还要讨好般的回道:“是是是,军爷得是,人回去就跟老爷”!
行至门口,姓沈的兵丁那着银子,拉着刘麻子向一直看着车队的军官跑去。
“头,盘问清楚了,是沈阳冯家的。车上的货没有什么问题,这个是管事。愣着干什么,快叫韩大人”!
刘麻子算是松了一口气,直起身来,如释重负的笑着道:“韩大人好啊”!
这位韩大人看着前倨后恭刘麻子,脑子里不断地回想着,口中低喃道:“冯家?这个我知道,你是?不对!冯家在开原的管事我可认识,根本就不是你这个麻子”!
刘麻子闻言突然飞身上前,手似鹰爪径直扣在这位韩大人的脖子上。一个闪身便绕到了他的后背处,在沈姓兵丁诧异的眼光中,对韩大人道:“你知道的太多了”!
而此时进入城门的马夫突然从车里抽出武器,将城门处这些看守的兵丁皆是控制住。
被扣住脖子,丝毫不得轻动的韩大人的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杀虏军”!
刘麻子在他耳边的声音不大,却让他整耳欲聋,人的名树的影,杀虏军的名号让他彻底的丧失抵抗的信心。无力的靠在刘麻子的身前,与其他士兵一样,魂不守舍了起来。
而车上的布也已经被揭开,里面“呼啦超”涌出不少手持武器的军士来。这些都是刘麻子手下的士兵,此次是奉陈骏德的军令前来夺门。
刘麻子将一语不发的韩姓军官交给他人,并吩咐手下即刻将城楼上的哨兵干掉,发信号让陈骏德带人进来。
漫步来到跪在地上不知所措的沈姓兵丁面前刘麻子低下身,摸着自己的脸问道:“刚才你老子什么来着?我这脑袋不太好使,还有些忘了”!
“爷爷饶命,是的胡言乱语,你老玉树临风,风流潇洒,洒脱豪气,气吞山河,阖家欢乐,乐……乐……”!
这个兵丁磕头如捣蒜一般,痛哭流涕,直起身来不停地抽自己的嘴巴。
“哎呦,没看出来你尖嘴猴腮的模样,还肚子里还有墨水呢!我这个人记性不好,你可别做出什么帮我想起你这张臭嘴的事来”!
接到城墙出火把发来的信号,马蹄裹布,没有发出太大声响的付天奇带着大队人马涌了进来。
皱着眉看着蹲在地上的刘麻子道:“在这浪费什么时间,马上集合队伍,占领四门,今天晚上咱们要来个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