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之中便只有边县令的吼声,陈骏德看他那慷慨激昂的模样,不禁心生疑惑:这样硬气的人怎么还给建奴卖上命了呢?真是世间之大,无奇不有!
当然了,陈骏德是不可能被他三言两语就糊弄过去的!说他屁股是干净的,打死陈骏德他也不相信。可他手上也确实没有什么直接证据,这帮老百姓不言语陈骏德也是没辙。
这要是以往,陈骏德早就一刀砍了他,还容得他在眼前造次?可是如今升着堂呢,大庭广众之下这得讲理,当兵的那一套在这里根本行不通的。
可自己也不能让人给问住了,不但要出声,而且还得中气十足,老百姓都看着呢,要不然自己就显得心虚了。
“好你个伶牙俐齿的狗东西,都这个时候还敢强词夺理!姑奶奶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照你所说,卖主求荣还成有了功了,真是臭不要脸”!
还没等陈骏德吱声呢,一旁气得浑身发抖的白艳儿忍不住先开口了。那红扑扑的俏脸煞是可爱,这让闻声寻人的陈骏德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你们跟那些建奴有什么两样?不过是仗着武力就要断人生死,你直接杀了我等就完事了。又何必还要干当表子立牌坊的事,难道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我等进行审判,你们更能心安理得”?
白艳儿哪能斗得过这个从小就喝墨水,进士出身的边县令呢!一时语塞的她急得直跺脚,刚要抻出腰间的双刀,却被站起来的陈骏德制止住了。
陈骏德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可既然这断案的买卖开张了,这就得按这行的规矩来。虽有些憋屈,可陈骏德也只能拦着即将发飙的白艳儿说道:“姑姑息怒,咱们得让他心服口服才行”!
“哼,那就听你的,反正最后不能饶了他们”!
看着怒气冲冲的白艳儿,陈骏德心里头可是不断的大吐苦水。当初这事还是你提议的,这可还没怎么着呢,你就要拔刀玩命了,真是没有什么耐性!当然这话陈骏德可是不敢说,只能拼命的点头,以期这个暴怒的姑姑慢慢的恢复冷静。
边县令脸上虽是大义凛然之貌,可这心里头也是“咯噔”一下,当看到陈骏德拦住这个欲捉刀砍人的女子后,这才稳了稳心神,抚了抚明显起伏不定的心口。
陈骏德有些后悔了,莫不如当初就一刀宰了他们这些人。要知道这些个百姓如此胆小怕事,自己何必整这一出呢。要说这父母官也真不好当,碰上这样的事也够挠头一阵子了。
可抱怨归抱怨,这事自己还得干下去,半途而废不是我陈骏德的风格。摆开这么大的阵势,可不能露了怯,自己也决不答应出现虎头蛇尾的情况!
摸了摸鼻子,陈骏德表情颇为夸张的说道:“好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说得本官都快感动了!空穴来风可是必有因由,你不要张狂,待本官一问便知。本官倒要看看真相大白的那时节,你这个自认为是国之义士的东西还有什么话说”!
随即转过身来,对着人群喊道:“各位乡亲们,你们不用害怕,他们叛国投敌,按大明律皆是诛九族的罪过!我陈骏德也是本着不放过一个坏人,为民伸冤的原则才升堂断案的!你们大胆的说,他们的罪行必会得到惩罚,我要还大家伙一个公道”!
陈骏德尽量语气温柔一些,生怕吓坏了这些好似怕生的小鹿。可事与愿违,陈骏德一脸的和善并没有换来任何声音,就连咳嗽的人都死死的捂着嘴。
齐大嘴看不过眼了,指着人群大声的吼道:“你们都傻了吗?大人来给你们公道呢,都怕个屁啊!老子告诉你们,他们一个个的都得死!你们要不说,别怪老子没提醒你们,日后抄家灭族,到时候所得的一切银两、房屋、田地全部充公,谁他娘的也别想拿回去一个大子”!
一提银子那还得了?齐大嘴话音刚落,便有一人蠢蠢欲动了起来。就在他下定决心即将要出去之际,一只手急忙拉住了他,随即一个微弱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
“你小子傻了,枪打出头鸟,万一以后有麻烦上门,到时候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可是二叔,我家好几亩田都被他霸占了,以前没有法子只能是哑巴吃黄连。可现在不有杀虏军的老爷给咱做主了嘛”!
“说你傻还一点都不屈!二叔问你,没有这田你一家子就得饿死”?
“那倒不能,可是二叔……”。
“还可是个屁啊!听二叔的,别傻了,这些当兵的肯定会杀了他们,要不然就不会这么折腾他们了。咱们面前的是杀虏军,他们不会久留的。等他们走后风平浪静了,该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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