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我想起了洋桃那张面对着黑德·范文特的厌恶的面庞,道,“我当然想宰了那只花公鸡。”
我吹了声口哨,“别忘了他可是弑君者的侄子。”
当日下午,我和罗便跟着芭芭拉走向花牌镇的黑桃妓院。罗戴着黑色的兜帽,头脑恍惚地走在我身侧,思绪还没那个悲伤的故事里□□。
我对他道,“能感受到你的同类么?”
他被我这句话问得一惊,“同类?”
“其他亡灵。”我道,“你们之间难道没有感应?”
罗摇摇头,“亡灵没有心脏,无法通过感应来获取对方的信息。唯一比较可靠的验证方法,是看对方有没有体温。亡灵没有体温。”
我想起他皮肤冰凉的触感,“嗯,的确。”
我们沿着崎岖的石板路走向黑桃妓院,几年前那里被烈火烧毁,听芭芭拉说修筑得像个糖果城堡。我戴着那顶滑稽的金色假发招摇过市,顺便给罗买了一堆五颜六色的字母饼干。芭芭拉讥讽我简直就像在哄自己的女伴,我懒得说什么。我没忘记上次罗见到那几块玫瑰糖时的表情,起码让我觉得自己没做一件蠢事。
如今故地重游,这妓院虽然装潢成鲜艳的粉红色,五彩缤纷的招牌悬挂于雪白的大门上方,就像嵌在奶油蛋糕里的巧克力糖。弑君者修饰了这个小镇的“肉”,遗憾的是它的“骨”并未改变。台阶上散落着昨夜没有收拾干净的烟头,门边摆了两尊卖弄风情的女性石像,雕刻得栩栩如生,生怕看客不知道这里做的什么买卖。
我摸索着门框上亮色的油漆,干巴巴的漆皮一剥就裂,暗灰色的墙砖隐在其后,透着一股岁月沉积出的颓靡。罗一脸天真地问我,“这里是哪里,莱蒙?”
“玩过姑娘么,罗?”我问道。芭芭拉吃吃笑起来。罗先愣了一下,然后整张脸变得通红,“我没有……我不会做这种事……”
我突然就想逗逗他,“那今天让你好好玩一玩,怎么样?放心,她们只要收了钱,绝对能使出浑身解数让你热起来的。那可比爱情小说带劲多了。”
芭芭拉笑得更欢畅了,“只要你不摘你的蒙眼带,我敢保证有姑娘愿意分文不收地陪你睡觉,说不定还会给你钱,咯咯咯!”
罗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着这种局面,只能用那张茫然而无助的脸朝向我,轻轻嗫嚅着红润饱满的嘴唇。芭芭拉说会有姑娘愿意倒找钱跟他睡觉,我还真有点相信了,而且毫不怀疑罗会被那些花样百出的“妖精”榨得一干二净。
这时,罗垂下头,忽然小声说道,“莱蒙,我只想被你碰……”
撒旦啊。这句话真要命。
在芭芭拉擂门不久后,妓院的门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头发干枯,面容憔悴的女人。她衣衫凌乱,脸上还有未卸净的妆容,料是才休息不久。这个女人边系腰带边嘟囔道,“这里晚上才开门,过些时候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