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而已。
我满脸是血地大笑,抡刀上前!泥鳅老头乞乞柯夫依旧擅长审时度势,在听到对面齐齐吼出的一声洪亮的“杀”便嗖地躲到了一边,比钻进地缝里的蚂蚁还灵活。
我独自冲进了十几人的包围圈中,很快感到肩膀挨了一记重锤,脊背被刀砍出一道裂口,火辣辣又凉飕飕。这些狗娘养的拿着的盾牌真碍事。我抢过来一面铁盾,拿在手里有些分量,但还不至于使我胳膊脱臼。我一边用斫骨刀剁这些肥熊的脑袋,一边咣咣将盾面往对方脸上、膝盖上砸,堵住那十几张嘴里叽里呱啦的喊叫。
“主啊——!”
波波鲁看到这一幕差点尖叫着昏过去,遍地都是碎尸和红白交加的软浆,估计又勾起了他内心深处的噩梦。一名士兵想要逮住他,这蛋壳修士倒没像老头子那样躲藏,而是被吓疯了。他捧着一本厚厚的辞海,使出牛劲,傻不拉几地往那士兵坚硬的铠甲上砸,哪里坚实他砸哪里,估计能让其他人笑掉大牙。
波波鲁好不容易长出的浓密黑发被一名神猎军叛徒一把薅住。眼见临颈的寒刀在侧,我以为蛋壳修士会吓得尿裤子,或张口求饶,没想到他只是迅速地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架,悲壮地振臂高呼,“主与我同在!”
咔嚓一声。不是他的脖子裂了,而是我将那个叛徒剁了。这层回廊的最后一人,我把他砍倒了,人生真是充满惊喜。我愉快地大笑,将瑟瑟发抖的黑袍修士拎起来,基本是把他跟条拖布似地拖下了楼梯。
乞乞柯夫又和游鱼一样从后摇头摆尾地跟了上来,那张欠揍的嘴嘀咕道,“死了十七人,还有一百五十多人。”
来了就杀,杀到手软为止,我管多少人哩。我愉快地跳下一排排旋梯,感到多年禁锢在办公室的手脚终于得到了自由,很快就变得和之前一样敏捷轻便,令人怀念。
就在这时,波波鲁忽然悲伤地对老头子说道,“罗兄弟真的被杀死了吗?”
噗通一声,我突然摔倒在地,沿着最后八节台阶,跟只失控的铁皮桶似地滚了下去,磕得满脸都是淤青。我发出一声愤怒的痛叫,抱住小腿,脚踝像是扭了,涨痛不止。
老头子飞快地凑过来察看我的伤势,“久坐不练的后果。大意了,你。”
我恨不得锤死他,感到眼眶酸胀发热。我举刀吼道,“我要是停在这儿,你们也他妈给我等死吧!”
老头子白了我一眼,吹口哨让他那条宝贝蜈蚣钻出匣子。那条外壳冰凉的蜈蚣先对准我鼓起的大包吮了几口,往里注入一股乱七八糟的汁液,倒是缓解了淤痛。我吃力地撑起身,那条蜈蚣在我脚踝处盘了几下,凝成一个比较坚固的支架,基本撑住了我半边身体的压力。
“只要别剧烈活动就行,走几步还是没事的。”乞乞柯夫用一种很该死的表情配合着耸了耸肩膀,“现在我们得放慢速度了。”
我气得一口恶气窒在胸腔,“你他妈不如说让我们直接等——”
拐角后的回廊突然响起了奔跑声和喘息声。我僵了一瞬,迅速地将斫骨刀攥在手里,贴墙静候。乞乞柯夫蹙起眉毛,波波鲁则紧张地大气不敢出。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蹿出去,双眼血红,劈头就砍,却听乞乞柯夫在背后大叫,“是自己人——莱蒙!”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