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已经算是精神疾病了。
“这是...这他妈是...”虞桀说不下去。这一切是他没想过的,他不可置信的一遍遍翻着这些或老或新的纸张,每看一遍心脏都如遭重击。
“游溯是生意人,要是有人想给他使绊子,把这些东西拿给银行或其他人看,以后公司的贷款甚至商保都会很难办。”老曹低声道,“所以一直以来这些检查和治疗都是找私人医生做的,正规医疗系统里没有档案。”
这世上不是谁都有资格说崩溃玩儿颓废,一个人站的越高,肩上的责任就越大。那些看似光鲜亮丽,西装笔挺运筹帷幄的人的肩上背负的是一个企业上上下下上千口人上千个家庭,他做出的每一个决定每一个选择每一个疏忽都可能造成企业上千万的损失。而这些损失可能会给他的员工的生活和家庭带来翻天覆地的影响。
“我不是来帮他演苦肉计的,也不是在责备你。”老曹淡淡道,“只是每次看到那傻逼像个没事儿人似的追在你身后嘘寒问暖我都觉得很可笑…”
“一个精神病总是想救另一个精神病。”曹大律师嘴角忽然勾出了谈判时才会露出的职业假笑,目光如炬道,“为什么呢?这世界真奇妙啊,你说是不是?”
虞桀紧攥着手里已经皱的不像话的几页纸,嘴唇微微颤抖。
他只知道游溯似乎也总是在做噩梦,好几个晚上,他都会半夜紧紧抱着虞桀含糊不清的大吼大叫,时而惊慌到抽搐,时而痛苦的低哭…梦醒后大口喘息着,把虞桀的手紧紧握在手里沉默很久。
曹睿杰俯身,两手撑在桌子上看着虞桀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现在相信了么?他永远不会抛下你,是你,随时可以不要他。”
虞桀一直以来冷漠的表情终于无法再维持下去,通红的眼睛暴露了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本该有的情绪。
老曹觉得此行目的达到了,倏的直起身,转眼间又变成了一副痞了吧唧的中年老流氓样,拍着虞桀的肩笑眯眯道:“震惊吧?不敢相信吧?正常,毕竟你撒谎的本事,可远没有游溯那个老狗贼高…”
“要不是这两天实在被那傻逼折磨的没活头儿了,我们也不会来找你,”临走前老曹真心实意的对虞桀道,“所以去看看他吧,没别的意思,就当行善事了。”
出了虞桀住的酒店,一直沉默不语的杨渭神情特复杂的看着一脸淡然的曹睿杰,“讲真,虽然跟你认识十几年了,我还是觉得你这张嘴挺可怕的…”
曹睿杰:“…”
…
游溯发烧了,难得见他病倒,在家躺了整整两天,而虞桀一直没出现。
老曹和杨渭轮流在身边伺候着,听着这没出息的傻逼玩意儿昏迷中的断断续续的说梦话,天南地北的什么都扯…直到后来,所有胡话都变成了一个不断重复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