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悠扬的话能信,母猪都能爬树了。
云纤纤思前想后,反反复覆都觉得自己好像被姓黎的在耍着玩,他这种计策,实在是太过,算了,懒得理他。反正这几天他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没看到人影,她还是不要太相信他为好。
于是云纤纤的注意力还是回到韩玉竹身上来了,最近皇上率兵亲征梓祥国,所以国事都由左丞右辅两位大人主理,他肯定忙得很吧。
叹了口气,云纤纤趴在窗台上,玉手无意识地划着窗格的木纹,她喜欢他,想要接近他,可是现在才发现,自己想得太过天真了。韩玉竹是当朝的一品大官,位居群臣之首,哪里是她说想要接近就能接近的呢?而且这个男人的生活起居都可以当圣人了。
每天都是卯时即上朝,然后一整天下来,要嘛就是与皇帝议事,要嘛就在相楼处理政务,基本上都要傍晚才回家,一回家又是忙他的事务,从来都不与人交际应酬,年复一年规律地让人看了都惊叹,这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的生活吗?恐怕那六七十岁的老人家的生活都比他多姿多彩。
难怪他年纪轻轻就身居要职,虽惹众人眼红,但多年来却没人可以抓到半点把柄,实在是这个男人就如同千年古井,波澜不兴,完美地近乎圣人,你又怎么去找他的缺点呢?
她与他的生活完全没有交集,他根本不可能来飞云阁,而她总不能像个疯妇般去拦他的官轿吧?她又没有比窦娥还冤的冤情,只怕到时面还没见着,就被官兵给轰走了。
天哪,难不成她真的要用黎悠扬那个家伙出的馊主意?可是像这样连韩玉竹的衣角都摸不到,别说什么得到他的人了,根本就是妄想。
自己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怎么会想这些有的没的?再这样想着黎悠扬的那个馊主意,怕是到最后自己也会忍不住了。
云纤纤用力地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些,她要想个正常点的,又能接近韩玉竹的办法,一定要,用力地敲了敲有些混乱的头,想让自己振作一些。
“小姐”迟疑的叫声在她身后响起。
转过头去,翠红一张疑惑的脸蛋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家小姐,从小虽然精灵古怪、活泼好动,可是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性格就大变,沉稳镇定、处事圆滑,思绪从来都是内敛不外露的。最近不知道为什么,经常可以看到小姐一个人在那里沉思,最奇怪的是表情特别地丰富,就像刚刚那样,好像有千般苦恼万般难处,难道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什么事?”几乎是一眨眼间,那个老练精明的云纤纤又回来了,好像刚才的她只是旁人的一时眼花,根本就不存在。
“嗯这是分店这个月的账册。”她还是不习惯,翠红稳了稳心神,连忙将厚厚的一叠薄子递上去。六十二间分铺,真不是开玩笑的,每个月的帐薄,厚得简直吓人。
“对了,今儿是初十了。”她日子都过胡涂了,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记得了“马车呢?”
“备下了。”
“好,我们马上出发。”儿女私事,不是她坐在这里,一时半刻想想就能解决清楚的,她云纤纤活在这世上,不仅仅是为了爱情,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这点,至少她的脑筋还是明白的。
快跑,快跑!一定不能被抓到,抓到的话,她的一切都会完蛋,只会堕入那永远也别想出来的深渊里。
夜魅如同伸出无数只大手,争先恐后地要将她们抓回去。树林里乱长的粗壮枝桠刮伤了她细嫩的肌肤,细细的裳子被划了无数条的口子,血水和着流出来的汗液,好痛,皮肤被刺激得好疼。可是再难受、再疼痛,哪怕嘴唇被咬破了,她还是努力地向前奔跑,凭着云家人天生的傲骨,她一定不能输!
“小姐,呜怎怎么办?”
翠红带着哭腔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她们都已经跑得精疲力竭,天太黑,除了可以掩盖她们的行踪同时也给她们的逃跑带来了难度,不辨方向,在这陌生的地方,她们只能凭着本能去逃、去跑。
“快,在那边。”身后不远处传来的杂乱脚步声,告诉她们,追的人已经离她们很近很近了。
她们只是两名弱女子,年纪太小,体力远远不及那些强壮的男人,能侥幸从那个地方逃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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