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水火无情菜刀也挺危险的。”被她的目光一瞪,他眼神虚虚地飘开“咳,不过例行公事罢了,其实你也无须太在意,他们很安静,你完全不会察觉到他们的存在。”
“重点是安不安静吗?”她简直想抓狂挠墙鬼吼。“那是不是连我睡觉的时候,他们在外头都能听到我打鼾磨牙了?”
“他们谁敢?”他脸色一沉,森森然地咬牙道,抓着她手的大掌一紧。
决定了,以后只要小米入睡后,身边的暗卫统统得离她房间一丈远。
“痛痛痛”她被他忘形地一抓,痛得龇牙咧嘴。
“对不起。”他慌地忙松开了手,内疚不已地看着她。“我一时错手了,是不是很疼?要是疼就喊出来,千万别忍着。”
“我是手痛,又不是生孩子,喊什么喊呀?”玉米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既好笑又没好气,真怀疑眼前的燕青郎是不是在大营里被调换成了一个又傻又矬的冒牌货。“而且哪个当厨子的没被割伤烫伤过?这都是家常便饭,小意思,喏,这不已经好多了,连药膏都不用擦。”
“不擦不行,日后会落疤的。”他浓眉一耸,二话不说地霸道决断道:“等看完大夫你就给我好好地养伤,什么都不准再碰。”
“被几粒米烫到了养什么伤?给人知道了,还不笑死我呀?”她错愕地看着他,随即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哎,我说将军大人,你就别再添乱了,你嫌我最近在镇东将军府里还不够有名吗?”
“我这是关心你。”燕青郎也寸步不让,黑着脸道“一个姑娘家家这般倔强,都说了天塌下来有男人顶着,你究竟听明不明白我的话?”
“天塌下来了吗?”她再也忍不住赏他了个大白眼。
“你身子要紧!”他也怒目而视。“大患皆由小症起,你本就气血亏虚,底子不好,现下正该好好调养才是,我什么都能依你,就是这事儿不许你胡闹。”
“我怎么胡闹了?我能吃能睡,壮得跟头牛似的,哪儿亏哪儿虚了?”其实玉米也知道他语气凶巴巴的原因都是起于对自己的关怀和担心,可是他那一口喷死人的霸道气焰就令她不由自动回想起那三天苦得出汁的惨痛喝药噩梦。
“再不听话,我以后亲自押着你喝药。”
“你你你恶霸鬼!”
“就从今天开始。”
“燕、青、郎!”她气得重重娇斥,跺脚不已。
“咳咳!”被十万火急拎来的陆大夫站在小厨房门口,有点不好意思地提醒他们,关于自己的存在。“不如先让老夫号个脉如何?”
他俩不约而同望向“突然”出现在门边的陆大夫,两人脸色倶是羞惭地一红。“请陆大夫多多费心了。”
最终还是燕青郎久历沙场,应变功力奇快,立时恢复严肃的淡定表情,沉声道“请。”
相较之下玉米就嫩多了,躲在他的身后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堆出好生自然的笑容,探出头来对陆大夫打招呼“陆大夫好今天能不扎针不喝药吗?”
“老夫尽量。”陆大夫抚须微笑,何等镇定的表现真不愧是昔年太医院大国手出身,再怎么刁蛮难缠的嫔妃小主都见识过了,还真没把玉米这不合群的小打小闹当回事。
“谢谢陆大夫。”她大喜过望。
“陆大夫,”燕青郎身为府中最高统帅,立刻做出最专权独断的最终裁示“不用听她的。该扎的该喝的,一样都不能漏。”
敢情不是扎您老的肉,您老还乐得大方了?
玉米气得牙痒痒的,恨不能扑过去先咬他两口“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下!幸亏陆大夫这次没跟着他发癫,在看完那抹烫伤,搽了陆家独门秘制清毒雪肤膏,再留下两罐子给她早晚使用之后,仙风道骨的老大夫便在玉米含泪的感激目光中飘然而去。
留下大将军和小厨子继续大眼瞪小眼
“看吧!我就说没事。”得意的小厨子下巴快都翘到天上去了。
“你没事,这真是太好了。”大将军却笑得好不温柔热烈,十足十的铁汉柔情、荡人心魄。
小厨子一时轻敌,又被美色给迷得晕头转向、芳心乱乱飞。
然后,毫无意外地,她的米糊脑袋再度自动遗忘了关于“忍痛款包袱姑子转回家,从此山高水长郎君再见”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