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秘密让她整整藏了十多年。
任何故事都有一个转折点。
而童言的这个转折,是在她12岁那年。她是在那一年,真正理解到“世事无常”这个词的深刻含义。
那一年,童言的父母离婚,母亲被赶出言家,童言被要求改姓,不得已跟着母亲辗转出国,离开她生活了她生活了12年的家,也离开了她默默喜欢着的凌泽笙。
所有的故事,本应到此为止。
但是,7年前,童言的父亲病重,童言随母亲回国探望,只是到了最后,仍然没有见到最后一面。后来,母亲在外国定居,临走之前将选择权交于童言自己,跟她走还是留下,都听童言自己的。
于是,童言留下来,普通的参加高考,上大学,参加工作,一直默默关注着彼时已经成为明星的凌泽笙,只是再也没有想过和他相遇。
可惜,天意弄人,转转悠悠这么久,他们还是遇到了。
只不过,中间已经隔了太多时光。
并非没有幻想过,若是重见,她会对他直呼其名,可是当他真的在她面前,那所有的勇气都会在一瞬间瓦解,随之出口的,也只能是一句绵软而无害的“泽笙哥哥”。
在张口的那一刻已经溃不成军,童言根本没资格对自己说对不起。
——
东方的天际升起一抹鱼肚白。
童言叹了一口气,莫名就有些感伤。躺在她怀里睡着的懒懒挪了挪位置,然后睁开迷离的眼睛仰头望着她,伸爪子轻轻挠了她两下。这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朕还没有睡醒,你干嘛要吵朕?
伸手摸了摸懒懒的脑袋,童言把它懒腰抱起放在了地上,准备起身去倒一杯水。低头刚穿好拖鞋,抬头就看见乔歌正站在客房门口看着她。
童言被吓了一跳,在原地愣了几秒钟才有些僵硬的挤出一丝笑容,问她:“睡的好么,要不要喝水?”
乔歌一手撑着门框,一手拢了拢耳边的头发,努力睁开已经哭肿了的眼睛看童言,哑着嗓子说:“谢谢,不麻烦了。”她停了一下稳住身形,朝童言走过去,道歉,“真不对不起,我昨天心情不好,说了很多话,还喝醉了,给你添了很多麻烦,真的很对不起。”
“没事。”童言礼貌笑笑,朝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她坐下,顺手指了指桌上放着的几瓶饮料:“那是昨晚拿出来的,已经不冰了,你要喝自己拿。”
乔歌“嗯”了一声,朝童言不好意思的笑笑,伸手揉眼睛。
童言看了她一眼,起身去打开了客厅的大灯,又到冰箱里拿了个冰袋过来,递给她,示意让她自己敷在眼睛上消肿。
两人一时无话。
这原本也没什么稀奇,毕竟只是大学时期的同学,就算依然有情意在,中间也隔了几年光阴,大家都变得跟当初不一样了,又要如何再像当年一样无话不谈。
也许这安静让乔歌感觉不太自在,过了一会,她开始跟童言没话找话。
“你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她问。
童言转目看她,答:“编剧。”
乔歌点头,“很不错呢,当时大学里你就很喜欢写东西。”
“还好。”童言语气淡淡,“也没什么特别。”
......又是沉默......
“童言。”过了一会乔歌再次开口,语气中不自觉带了些讨好,“你是编剧,是不是认识很多导演?”
其实话说到这,童言已经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于是她毫不留余地的直接反问回去:“你是想让我帮忙把你介绍给他们么?”
乔歌愣了一下,她似乎完全没想到童言能这么直白,她有些尴尬的笑笑,但还是说:“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就算了。”
童言抬眸看了她一眼,吐出一个单音节:“好。”就此结束了对话。
没过一会,乔歌起身告辞,童言起身去送她。眼看着她穿着短裙高跟鞋踏进清晨的冷风中,童言心中莫名就生出几分不忍。
其实她也并不讨厌乔歌,只是觉得有些麻烦,况且如乔歌一般的人,本身就身处于纷乱嘈杂的娱乐圈之中,童言若是帮她,难免会惹祸上身,索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是当她看见乔歌在寒风中裹紧身上穿着的薄外套,她突然就有些可怜她。
所以最后,她还是走过去,要了乔歌的联系方式,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她相信,乔歌应该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