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且与众不同的剑法时,他的剑法便已不再有原来那么可怕了!
对方与自己已过了近二百招,焉有不适应自己的剑法之理?
而事实上,他已感到压力越来越大,对方那可怕的凌厉杀机已不只是笼罩于他的身体四周,还笼罩于他的灵魂、思想!
一向心高气傲,不可方物的他终于心生微微的怯意,他决定撤身而走--既然已杀了一人且又伤了一人,已达到了目的,若再战下去又占不了便宜,为何不抽身而走?
于是,他的一招凌厉攻势走至半途,突然极其巧妙地转为守势!
攻守转换几于是天衣无缝!
可惜,也只能是“几乎”而已!
就在他的攻招将化为守势之一刹那间时,他的右手突然一麻,长剑便脱手飞了出去!
几乎就在同时,他的双腿、双手、腹部同时一痛,已有五股血箭标射而出。
一声惨叫,蒙面人那高瘦如柴的躯体竟身不由己地轰然跪下!
“恨天”封楚楚丝毫不停手,已逼进一步,出手如电!
是一声惨叫如鬼嗥,蒙面人的琵琶骨已经粉碎!
蒙面人“哇”地一声,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鲜血将他的蒙面纱巾染红了!
封楚楚一扬手,纱巾便飞离了对方的脸部!
一张尖瘦且苍白的脸便呈现于众人面前,再加上他嘴角上的血丝,使人一望,颇有些触目惊心!他的额头上有二条蚯蚓般的刀疤,刀疤互相交错,更增添了他的模样之诡异!
方雨一见,失声道:“七步剑李禅!”
丁凡韵不由也吃了一惊,向蒙面人望去,不错!
除了“七步剑”李禅之外,还有谁有如此怪异且两条交错的刀疤?
一剑惊魂,七步夺命--二十年前“七步剑”李禅便已是天下四大杀手之一,但却于一夜之间无影无踪!便如水泡蒸发了一般!
谁会想到二十年后的今天,他会在风雨楼出现?
“恨天”封楚楚逼近李禅,冷声道:“很可惜,你不是房画鸥!说吧,把房画鸥的行踪说出来,便可以饶你不死!”
方雨闻言便呆了一般木立当场!
“七步剑”李禅嘶声道:“你杀了我也不会说!”
“杀你?我怎么会轻易杀你?你知道我的武功来自何人吗?我告诉你,是天下第一恶人‘残花败柳’蓝落天!有人说蓝落天拥有三十六种可以让死人也痛得活过来的手法,这种说话是不准确的,事实上他有七十二种这种的手法!”
她忽然出手“七步剑”一声卸下了李禅的下巴,冷声道:“别想嚼舌自尽--我学得并不好,只学了十八种,但我想用这十八种方法对付你,应该已够了!”
“残花败柳”蓝落天--这是一个让人会从梦中惊醒的名字!谁都知道宁可遇上阎王也不能遇上他!
封楚楚忽然取下了脸上的面纱,嘶声道:“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那么我这张脸便是最好的证明!”
“七步剑”李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更加苍白如纸了--封楚楚那张可怖的脸一下子击垮了他!
看到对方眼中如见鬼魅的神情,封楚楚心中的滋味可想而知!但她忍下了这种感觉,沉声道:“用你的手指在地上写下他所在的地方吧!我不相信这次还会有一把剑从地下伸出堵住你的嘴!”
忽听得风雨楼中有人高声道:“这恶鬼要用严刑逼供,坏我们楼主声誉!”
立即响起一阵应和之声!
封楚楚却置如末闻,她对李禅道:“别让我等急了!”
李禅的自信、自尊已被封楚楚完全击溃了,而“残花败柳”蓝落天之可怕他也早已听说。
于是,他终于吃力地举起受伤的右手,在地上艰难地划写出二个字:空剑
这时,已有几个风雨楼中人冲将过来,想要阻止李禅,但还未待靠近,封楚楚便疾然反手挥击,立即有几个人倒飞而出,受伤倒地!
众人还待再攻,却听得方雨喝道:“住手!”
众人这才停下,再看方雨,只见她脸上一片肃然,没有一丝表情!
待李禅写至第三个字:“山”时,封楚楚冷笑道:“不用写了。”突然出手一掌,李禅连哼都未哼出一声,便已气绝身亡!
李禅屈服了,但她却仍是未放过他!丁凡韵看在眼里,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
封楚楚转身望着丁凡韵道:“我不能再等了,你自己保重--如果你在风雨楼死了,我会替你报仇!”
言罢,双足一点,如电射出!
丁凡韵一惊,急叫一声:“封姑娘!”但对方去势太快,她话音未落,封楚楚已在十几丈之外,再一惜力飞掠,便消失于夜幕之中!
方雨惊骇地道:“凡韵姐,你你叫她什么?”
丁凡韵叹了一口气,道:“她就是封楚楚!”
方雨一下子惊呆了!
宁勿缺设法从瓶儿那儿了解了不少情况后,立即按照事先约定的方式传给聂血烟。
半天后,聂血烟便出现在宁勿缺面前了,这样的速度让宁勿缺有些惊讶,心中暗忖:
“吃俸禄的与江湖中人毕竟不同!”
聂血烟又成了一副酸夫子模样的人,不断地改变形象以便于明查暗访是六扇门中人常用的方法。聂血烟一见宁勿缺,便很高兴地道:“太好了,对付杀人坊最头痛的就是难以找到突破口,只要有了一个口子,哪怕再小,我也有把握顺势而进,以此为契机把口子越扯越大,最后让杀人坊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出来!”
宁勿缺指了指瓶儿道:“我已答应她要保证她的安全。”
聂血烟道:“这好办,我们官府衙门内要藏一个人还是很容易的,只要杀人坊一灭,就不再有什么危险了。”
宁勿缺对瓶儿道:“有天下第一神捕的承诺,你该放心了吧?”
瓶儿看着聂血烟,有些不信地道:“他是聂血烟?”的确,聂血烟这样一副酸兮兮的夫子模样,与人们心目中让巨贼大盗闻风丧胆的形象的确相隔太远!
聂血烟笑道:“莫非聂血烟就应该环眉大眼,狮口鹰鼻,身高八尺不成?”
瓶儿不由被他逗笑了。
聂血烟又对宁勿缺道:“我们已经查过‘水箭’曹栖,曹栖本身没有问题,但他说房画鸥在他征集船只之后,曾在每一艘大船上查看过一遍,当时他发现--也就是后来成为主战船的那一艘侧舷有些不牢固,便叫了几个木匠上船修补过。除此之外,没有发现其他人在鄱阳湖一战之前有机会上船!”
宁勿缺一拍掌道:“这又一次证明了我们对房画鸥的怀疑!”
瓶儿忍不住插话道:“房画鸥?他不是已在鄱阳湖一战中死了吗?好像好像还有我们的人做了手脚呢!”宁勿缺不由有些哂笑,他遭:“房画鸥极可能就是你们的主人!你们不知道,金手级的杀手就知道了!”
“我就杀了一个金手级的杀手!”
声音来自窗外。
众人却神色不变,因为谁都听得出这是“恨天”封楚楚的声音!
倒是瓶儿吃惊不小!
“咯”地一声,窗棂一响,封楚楚飘然而入!
显然看不见她的脸,但瓶儿心底仍是不由自主地起了寒意!
宁勿缺对封楚楚道:“幸好你不是杀人坊的人,否则只怕我们的行踪早就暴露了。”
封楚楚“哼”了一声,道:“我在风雨楼杀了一个杀人坊的人,他是‘七步剑’李禅,我想以他的武功,应该是金手级杀手!”
宁勿缺对这样一个已失踪了二十年的人自然一无所知,聂血烟却神色一变,道:“是他?
杀人坊果然不简单!”
宁勿缺好像想起了什么,有点不安地道:“你来了这儿,丁姑娘她她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封楚楚冷冷地道:“她已经受了伤,是李禅伤了她。”
宁勿缺大惊失色道:“她她你为何要离开风雨楼?”
封楚楚淡淡地道:“房画鸥会在这一带出现,我呆在风雨楼有什么意义?至于丁当的女儿伤得也并不重,有方雨及风雨楼的人照顾,不会有事的!”
宁勿缺听她提起了方雨,不由又担心起方雨来,有心相问,却又想到封楚楚如今已是性情古怪难测,只怕问了也是白问,只好按捺下来,心中却是很有些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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