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这女孩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总是出入危险地带帮警察做卧底做线人,这两年那边公安局破获的案件有一打,小到偷窃打群架,大到抢劫贩毒。”
张珏听到这儿插了一句:“我看她很有做警察的潜力啊,她是不是想考警察啊。”
罗麦在心里默默反驳张珏所说的话,身边的李奕杰开口了:“她想做警察不需要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杨苏同意这话:“确实,这丫头身上有很多刀疤和伤口,如果她真想做警察直接按照流程报考就是,不必把自己弄成这样。”
张珏被两个人反对有些郁闷,想拉罗麦帮自己就见他欲言又止似有话说。
“小麦你怎么看?”张珏拍拍他的肩让他有话直说。
“嗯?”罗麦突然被cue,还有点迷糊,“海燕未成年提供线报,那边警察为什么不阻止她?”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个人都想起这事儿,杨苏第一个点头:“当时那几个人跟我说的时候我就想发火了,利用未成年做这事儿不亏心吗?如果我是她爹妈估计能气死。”
“这么一说这件事就很有嚼头了,”李奕杰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那边不会为了破案率让海燕……”
“好了,别说这个了。”杨苏适时地打断他的话。
“接下来怎么弄?”张珏问。
杨苏沉吟片刻道:“海燕目前没醒,主治医师的意思是转院都困难别说直接带走了,万一路上出了问题谁都担待不起。”
李奕杰道:“他们为什么非要把海燕带走?怕被报复市局调派人手24小时保护好了。”
“这里面弯弯绕绕太多,”杨苏揉揉太阳穴,“他们有顾虑不说实话,我们这边只能尽量的保护好海燕。”
一直安静听他们讨论的罗麦脑袋突然一闪想起和海燕打架的那几个人,他问:“那几个聚众斗殴的现在怎么样了?”
“在局里呆着呢,刚开始一个个的叫冤,说是海燕先无缘无故挑衅的,后来把他们之前做的案子给他们看,现在一个个不说话了。”
“没问出他们聚在一起是要做什么?”
杨苏摇头:“不肯说,现在顶多以故意伤害罪起诉他们。”
“那就只有从那几个外地过来的警察身上下手了啊,”李奕杰摸摸下巴道,“海燕在红山市,身体又不好,强行带走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师兄这事儿就交给你处理了。”
杨苏用一种一言难尽地眼神盯着他:“本来也没准备让你处理。”
李奕杰笑着提醒他们系好安全带,接着开车回医院。
海燕只要不醒74大队就完全插不上手,在杨苏周旋于外省几人的时间里雷桦出院了。
医生给的医嘱是由于头部血肿未消,还需静养半个月左右,雷桦被父母接走时脸上是万般不情愿。
“我头发掉了!”雷桦指着自己后脑勺秃的部位对罗麦哀嚎,“好丑啊!”
罗麦怕他声音太大又头疼,赶忙劝他:“没多久就长出来了,你那块头皮都重新长了,头发也要从头再来啊。”
雷桦抽抽鼻子:“真的会长吗?”
罗麦:“真的真的。”
“那我信你啊,”雷桦对他挥挥手,“我先回家了,等我好差不多了就回74大队找你们,到时候让李哥给我做一桌好吃的。”
“好,我会转述给他的,”罗麦把罗霍交代的东西递给雷桦,“一些养生中药,补气补血的,你不吃就给叔叔阿姨吃。”
雷桦接过说了谢谢,在父母的催促下上了车,罗麦目送他们离开,等看不到车影子了转身揪出躲在医院外墙下的李奕杰。
罗麦没好气的掏出口袋里的餐巾纸递给他:“告诉你早晚温差大你非不信,在天井里洗冷水澡感冒了吧。”
这会儿的李奕杰头重脚轻,他虚靠在墙上哼唧,罗麦啧了一下嘴把他胳膊拽到自己肩上:“带你挂水去。”
秋天已经有段日子了,雨是下一场冷几分,节气也从处暑变为白露。罗麦微凉的皮肤接触像火炉一样的李奕杰,搞得李奕杰太想凑凉贴的罗麦极近。
罗麦没太在意这个,他只觉得李奕杰体温略高可能是发烧了,也难怪刚刚他不肯露面送雷桦出院,估计是怕把感冒传染给他。
挂号、看病、付费、取药、挂水。李奕杰坐在椅子上看罗麦来回忙碌,一时不知道是感谢自己前晚的冷水澡洗的好还是感谢罗麦的认真负责。
他洗冷水澡是有原因的,前天下午他和罗麦一起回队里拿东西,本来两个人已经都默认前些日子的告白是不存在的,李奕杰想着之后多对罗麦好点再说别的,结果他还没付诸行动,罗霍的电话来了。
亲爹还是了解儿子的,他知道罗麦除了拖延和装傻之外没有别的办法应付这类事情,干脆自作主张的替他拒绝李奕杰,李奕杰本来还觉得罗麦不否认不承认是要看他接下来的努力,谁料是因为罗麦天生不会对别人说不。
于是被拒绝的李奕杰满心满眼的都是火气,当晚洗了个痛痛快快的冷水澡,隔天看不出来什么,第三天就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