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那时,她们已经欠下房东许多房租,眼看要被扫地出门。夏喜娣走投无路,认为是她的缘故才把赵仪洁拉下水,对好姐妹十分愧疚。她重新回到站街发传单的队伍当中,心中却始终想着如何将她们从困境中解救出来。
没多久,夏喜娣在派发传单的过程中遇见了一个人。那个人叫Benjamin,赵仪洁已不记得他是丹麦人或是瑞典人。当初夏喜娣刚认识他,自称这是她的时来运转,是天上掉的大馅饼砸到她的脑袋上,是她这辈子发生的最幸运的事。可是后来……赵仪洁不确定,夏喜娣后来是否还这样认为。
Benjamin是一名花样滑冰选手,那一年花滑大奖赛在滨城举行,而他来参赛。他和夏喜娣认识的第一个晚上,他们便发生了关系。那是夏喜娣的初夜,他也成为夏喜娣的初恋。翌日清晨,他给了夏喜娣一些钱,还约定之后有机会再见面。这笔钱便是夏喜娣认为自己时来运转的原因。
夏喜娣拿着那些美金,到银行里转成人民币。这笔钱不但让赵仪洁还了家里的钱,还补了她们欠下的房租。
那不是一夜情,而Benjamin也不是买春——夏喜娣始终这样认为,因为在那天以后,他们仍然见面。
大奖赛的那几天,他们每个晚上都见面,夏喜娣甚至收到Benjamin赠送的比赛门票,和赵仪洁一起去看比赛。那几天,是夏喜娣短暂的生命里,过得最快乐的日子。
“唉,我到现在还记得她当时的样子。哦,不,是他们当时的样子。”赵仪洁捻灭烟头,又从香烟盒里取出一支香烟,点上后说,“那真的叫‘恋爱’!和童话故事一样!”
听到这里,夏敬行对这样的评判半信半疑,不以为然地挑眉,问:“后来呢?”
她努了一下嘴角,暧昧地笑,道:“因为他们太相爱了吧!所以,没日没夜地做ài……你知道,那是十几年前。她一个十几岁的丫头,懂什么避孕?比赛结束后,Benjamin回国了。她的大姨妈一直没来,偷偷摸摸地往药店里买了试纸一验,中了!”
那就是夏琚。夏敬行皱起眉。
“那个人走的时候说得信誓旦旦,答应Cindy第二年来看她。之后,再没联系。Cindy精明得犯傻,不但信了他,还以为把孩子生下来后,能和孩子的爹相认。这么一来,他们结婚,她就能和那个男人出国过好日子了。”赵仪洁耸肩,夸张道,“哇!你想想看,出国!欧洲!多好的事!”
夏敬行的心情愈发沉重,没有接话。
赵仪洁却说到了兴头上,冷冷地苦笑,喟叹道:“可是,她傻,我也傻!竟没怎么多想!我琢磨着生孩子这事儿不靠谱,可是带着孩子见爹,怎么着也得有一笔生活费吧?偏偏我们都没有想过,这大奖赛不是每年都在滨城办,就算再办了,那人也未必来。不过这都是后来才想到的。当时网络不发达,我们都不会上网,只能从电视和报纸上找,快比赛了,才从电视里知道原来当年的比赛在申城办。”
她把烟灰弹在地上,吸了一口烟,说话时烟雾从她的红唇间喷出来:“Cindy在电视上看了整个赛季的直播和转播,都没找到孩子的爹。要不是我事先阻止她,她连电视也不看,要跑到申城去了。”
至此,怀揣着靠孩子、靠男人、靠爱情出国过好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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