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内的电梯似乎遇到故障,迟迟没有升上来。夏琚对着电梯门发呆,心里不断地重复去往学校的转乘交通路线。
不多时,他听见开门声,回头一看竟是梁成轩自家里出来。夏琚冷漠地收回目光,继续等电梯,但想到恐怕得和梁成轩乘同一趟电梯,不免不快。
“敬行还没起床。”梁成轩走到电梯门前,说。
听到这个,夏琚立即想到他们昨晚做的事,不禁咬紧牙关。待电梯门打开,他马上走进去,而梁成轩同样走进轿厢。夏琚抬头看着轿厢上的数字,盼着赶紧到楼下。
轿厢门甫一关上,梁成轩便道:“有一件事,我很好奇。当初你在那个警察录制的视频里说,被陆济山强暴了。可为什么你被捕时,没有任何异样?”
夏琚听罢猛地回头看向他,但他平静的脸上带着些无辜和困惑,如同自己问了一个极普通的问题。
已经多长时间没有人向夏琚说起这件事?梁成轩不但问了,而且问得直截了当,像一把刀子哗啦一声划破记忆的图层。他这么问的时候,意识到自己正在和一个杀人凶手对话吗?
无论他是否意识,夏琚意识到了。他想起来了,自己杀过人。夏琚的呼吸发紧,像看一个怪物般看他。
“假设他真的强暴过你,你出于正当防卫把他杀了,那么过后你迅速地清理自己的身体,或许情有可原。毕竟,谁也不愿意自己的身上留下被强暴的痕迹。”梁成轩若有所思地说,“不过,能想起清理而不是怕得什么也做不了,说明你当时还有一些理智?人的大脑受到剧烈冲击后所做出的各种反应,很难在事后做出当时是否理性的判定。你如果足够清醒,或许会记得留下痕迹,这样在事后案件的处理上对你有利。可是如果你清醒到那个地步,又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蓄谋。为什么会蓄谋?”
他的话说到这里,电梯门打开了。夏琚忘了往外走,眯起眼睛,想把他看得更清楚。
梁成轩走出电梯,回头问:“不去上学了吗?”
闻言,夏琚连忙离开电梯。他忍不住问:“你什么意思?说清楚。”
他微微地努了一下嘴巴,继续道:“最让我惊奇的,是你的‘康复’速度。你真是一个像薄荷一样的孩子,明明缺失水分,一副要死的样子,只要浇上一点儿水,又立刻活过来了。照理说,有过那种经历的人,不应该这么快全身心地投入爱另一个人才对,甚至,还想做ài。人的生命力太神奇了,不是吗?或者,你根本没有那样经历过?那个视频,真的是造谣?”
夏琚呆住,面色煞白。他费力地咽下一口唾液,喉咙却疼,半晌,他问:“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职业病,想知道真相罢了。难道,你不想翻案吗?无论你在那个视频里说的是真是假,你愿意录下来,应该是为了翻案吧?”未等夏琚回答,梁成轩可惜地笑了笑,道:“不过,你这个案子太难了。毕竟当年你没有因为这件事受到任何惩罚,大家已经觉得你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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