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在意我死去的孩子,那过后某一天,你是不是还会为了另一个女人,连我的命都不在意?”
因为疲惫,苏若澜说得很慢,可每一个都在诛心。
“若澜,我说过,阮梦妤不是那天晚上害你的人!”
慕承舟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抹挣扎,最终叹息一声,才对苏若澜低声说:“我真的可以为她作证,你出事那天晚上,她割了腕。是我亲眼看着她被送进手术室,怎么可能去车祸现场伤害你?”
“是吗?”
苏若澜看着慕承舟痛苦为难的模样,反问:“慕承舟,你好好想想,当初我向你坦白自己的身份时,你是怎么说的?”
慕承舟愣住。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见状,苏若澜便知道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冷笑道:“当时你说我假扮苏叶,既然你当初认为我可以化妆成苏叶的模样假扮她,为什么这时候不怀疑,那个割腕的女人其实是别人,害死我孩子的人就是阮梦妤!”
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
但慕承舟只沉默了一瞬间,就摇头,试图再劝苏若澜:“不是这样的,她手上现在还留着割腕的痕迹。若澜,我可以带她来见你……”
“够了,请你出去。”
苏若澜再也不想听慕承舟为阮梦妤辩护一句,她背过身去,不愿再看慕承舟一眼。
“若澜,相信我,我真的是想保护你。”
苏若澜已经静静躺在了床上,她闭上眼,却听到慕承舟低低的声音。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又沉默了许久,才又对苏若澜说:“我是不会和你离婚的,我一定会找出害你的人到底是谁。”
说完,他就转身走出了病房。
一日夫妻百日恩,苏若澜心痛至极,在听到慕承舟的话时,她的心还是被触动了一下,可随后她就听到病房被锁上的声音,她的心再度沉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苏若澜再也没有见到慕承舟,而慕齐霜也没有再出现在医院。每天,苏若澜只能接触到进来察看她病情的医生和为她换药输液的护士。因为没有手机,她甚至完全无法和外界联系。
苏若澜也曾试着闯出病房,甚至拔掉针头,撕开伤口,但每次都会被护士重新处理好。直到重复几次后护士受不了,警告苏若澜再这样做,就要给她上约束带。
去疗养院的时候,苏若澜就见过苏叶被上约束带的模样,她实在不想也沦落到那种地步,便只好继续老老实实接受治疗。
可是想想,她又觉得无比讽刺。
——当时,看到苏叶那副凄惨的模样,苏若澜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和她那般,但没想过,这才过了多久,现实就狠狠给了她一耳光。
几天后。
“都准备好了吗?”
慕承舟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下的人收拾东西,而苏若澜坐在轮椅上被人推出医院,送到了慕承舟的车前。
苏若澜身上裹着厚厚的大衣,隔绝了外界彻骨的寒意,可她的心却仿佛一直被抛在冰冷的寒冰中,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温暖起来。
等一切收拾好之后,慕承舟便迈步走过来,看着眼前脸色惨白,眼神空洞的女人,他眼中闪过一抹化不开的痛惜,低声说:“若澜,我们回家吧。”
苏若澜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她目无焦点地注视着远方,任由慕承舟伸出手,将她小心翼翼地抱上了车。
车里开足了暖气,苏若澜坐在后驾驶座上,突然颤抖起来。眼前再度浮现出那一晚的回忆,她就是坐在同样的位置上。
“若澜,你怎么了?”慕承舟察觉到苏若澜脸色不对劲,立刻抓住她不断发抖的手,急切地问。
他听医生说,苏若澜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需要让她尽可能避免刺激。所以慕承舟才打算将她带回家,等她从失去孩子的伤痛中走出来,再试着劝她相信自己。
“慕承舟。”
苏若澜突然扭头,看向男人的眼神充满恨意,讽刺道:“你就这么把我带回家去?就不怕哪天晚上,我一刀杀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