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断掉的双腿,只剩下满腔悔恨和痛心。
“我的腿会好的。”聂嘉看得出他猛然间低落的情绪,连忙安慰他道:“既然是南夷王宫里的东西,当然是有效的,我相信你。”
时谌抬眼看着他,呼吸沉重。
聂嘉只是冲他笑,笑色甜蜜,毫无往日的阴鸷深沉。
时谌便也随着目光柔和下来,双手浸在药桶中轻柔地摩挲着他的双腿,“臣一定会想办法治好您的双腿。”
“嗯,你会的。”聂嘉捏捏他的耳朵。
他便这样和时谌闲话,泡了约半柱香的时间便让时谌塞回了被窝中。
用过午膳后外头又下雪了,时谌拨了拨炉膛的炭火,靠在床边给小国君讲述如今南夷的情势,直到他发现床上的人有些精神不济,便放轻了声音道:“困了便睡吧,臣在这里守着您。”
聂嘉用异能稍微重塑了断掉的骨骼便虚脱得睁不开眼了,他握住时谌的小指,掀开被子一角昏昏沉沉道:“天好冷,我身上痛,我想你抱着我睡。”
时谌见他面色苍白的模样心中疼惜不已,便一点也不推拒蹬掉武靴躺到聂嘉身边,不等他主动靠过来便伸手把温软纤细的小国君拥进了怀里,轻轻哄劝道:“睡吧,臣会一直守在您的身边。”
习武之人身上热得仿佛是块烙铁,聂嘉满足地往时谌怀中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安心地睡去了。
时谌听着小国君逐渐均匀的呼吸声,眼中慢慢弥漫上了一层淡薄的血光。面甲下响起一道极轻的哨响,立刻有道黑影从梁上翻下来,单膝跪下。
时谌翻身大马金刀地坐在床边,看着那名玄甲,目光冰冷地打了两个手势。
玄甲立刻抱拳,“属下领命。”
时谌一挥手,玄甲立刻退出殿外,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
时谌一回涿鹿城,城中的气氛顿时变了,犹如把一整锅的沸水都扔到了寒潭中,再没人敢张牙舞爪跃跃欲试,野心勃勃的朝臣不敢抬头,又变成了不敢怒更不敢言的鹌鹑。
但有的人该死还是要死的,当天下午,某位兵部大臣和羽林军统领便横尸大街,死状惨绝人寰,想也知道是谁下的手,两位大人的家眷别说为他们收尸,跪在街边连哭都不敢哭。
一时间别说朝堂,整个涿鹿城都人心惶惶起来。
聂嘉在时谌回来后便什么都不去管了,也不去上朝,自然没发现朝堂少了几个大臣,天天只和时谌待在一起,变成了彻头彻尾的昏君。
半月后时谌握着聂嘉纤细的脚踝,忧虑道:“这么久了,竟没有任何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