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的凌厉身手,实在是叫他们匪夷所思。
时谌听完却没有丝毫异样,确认玄甲没有刻意放水后只是暗暗放了心。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他的大王情意如此深重,若没有足够的能力怎么会任性到要和自己前去战场那样凶险的地方?
此时身后传来哗啦一声,似乎有什么倒了。时谌挥退玄甲,撩起袍角起身回到案前,发现聂嘉叮叮当当时不小心把他刚刚批完的折子给碰倒了一地。
他看着聂嘉还在专注鼓捣一些精细零件的模样,忍不住眼眉间都染上了一丝笑意,蹲下来将折子捡起。
聂嘉问道:“那是什么?”
“西北的捷报。”时谌说着在他身边坐下,抱着聂嘉的腰腹在他耳畔缓缓道:“虽还没有大战齐国,但小战役不断均是我大燕取胜,已经往宫里连递七八张折子了。”
聂嘉唇边凝着一丝不屑的冷笑,他往后靠在时谌怀中,抱着他的手将一枚漆黑的冷钢护腕摆弄到他腕上,“有没有提起一个人?”
“你怎么知道?”时谌一笑,嗅了嗅他发上的淡香笑道:“捷报由西北的云麾将军所写,这半个月内静王也递了两张问安的折子来。两人提到过同一个人,杜宇贤。”
“他原本是个无名小卒,却在齐人偷袭时一举斩下对方主帅的人头,引起了云麾将军和静王的注意,二人发现杜宇贤不仅骁勇善战而且足智多谋用兵如神,率领西北军多次痛击齐人连连告捷,实乃大材,如今已将他破格提拔为左先锋了,是吗?”聂嘉哂笑。
时谌勾唇点了点头,“若真如他们所说,此人的确可堪大用。”
“他是司空寒,他死后重生了。什么杜宇贤,不过是个伪装罢了。”聂嘉对此不屑一顾。
时谌对他的话自然是毫不怀疑的,只是诧异地扬了扬眉。他抱紧了聂嘉的腰,想起司空寒可是被他的王一箭射断了脖子。如今他重生归来,想必也不会安心于战场,复仇会是他的头等心愿。
这人该当早些杀了才行!
“年后不久司空寒便会大捷回涿鹿,到时候你就能见到他了,不必追到西北去。”聂嘉将一根半指长的钢针缓缓推进时谌的护腕中。
时谌眼神不悦道:“既然是司空寒,想必静王也是知道的了。如此,他还敢向你大力举荐这‘杜宇贤’,可见其心不轨,当杀!”说罢他又觉得失言,他的王一直以来都将静王视作明珠,处处纵容,幼时甚至为了他被人险些生生打死,他对静王的爱护不可小觑,此时静王行如此忘恩负义之事,不知他该有多伤心。
“那等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若是觉得碍眼杀了也无妨,我却是觉得,死是人世间最痛快的事,一刀下去未免便宜他们了。”聂嘉接连往护腕中置入五根钢针,终于摆弄完了。
时谌微微一怔,大力握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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