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就是,魏思远进了几个球,陆野也跟着进几个,打到最后只剩最后一个黑8,魏思远没能让球顺利落袋,轮到陆野,一杆下去球虽然进了,进的却不是指定袋,这局,魏思远赢了。
把钱赢回来的时远秋看着眼前笑眯眯的好友,一脸嫌弃地推开他:“去去去,别凑我跟前傻笑。你跟你家那位继续打,我可不想再看了。”说完还翻了个白眼,把手里的钞票一把塞进身边木头的怀里,拉起对方的大手头也不回地朝藤条摇椅的方向走去。
“冷吗?”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有力的臂膀将魏思远圈入温暖的怀里,温暖的手掌覆上了他的。
魏思远听了摇头,温顺地向后靠上,仰起头望向身后那人,宛如星辰的眼睛坦然呈现在那人眼底,修长的脖颈拉出一条优美的曲线:“现在还不冷。”
“恩,还想玩什么?”陆野抬了抬下巴好让他舒服地靠在自己颈窝上。
“桌球。你比我厉害好多,教教我?”
“好。”陆野吻上他的眼睛。
“我不知道你喜欢。”看着恋人绕道球桌另一边,陆野忽然说道。
“恩……这个,现在见的少了,没有看到的话也不会想要玩。我也是高中和大学的时候玩的多。不过,应该是从很小的时候就迷上了这个。”魏思远听了停下脚步,双手撑在球桌上球杆被夹在指间,认真想了想才说。
“小时候,一到夏天,晚上出去散步的时候,总能看见路边小卖部门前铁架搭的棚子下,很多光着膀子的人在打桌球,头顶上是垂吊着的黄色钨丝灯泡,炽热的灯光吸引了很多蚊虫绕着它飞。
其实棚子底下,打球的就是那一桌两个人,一般小点的棚子下也就一两台球桌,其他人都是在一旁看的。我爸也很喜欢桌球。每次在饭后散步回家的路上,他总会打上几局。我记得,那个时候打桌球都是按局收费而不是按时间,好像是2块钱一局,一般输了的付钱。爸爸桌球玩得很好,在我印象里他好像从没出过钱。”
魏思远说到这笑了笑又继续说,“所以打桌球的人看到他来都是抢着和他切磋的。他打起球来很专注,基本上会忘了我的存在,我只好就像小尾巴一样紧紧地跟在他身后,那个时候我也就比桌子高一丁点儿,他每次出杆我都是要踮着脚把下巴枕在桌边才能看到球,球一进我的心就跟着一起兴奋地跳起来。
赢了球后,他总会买上一瓶冰冰的橘子汽水给我,然后一脸开心地看着我把汽水喝完,把瓶子还给了老板就把我架在他的肩膀上回家。坐在他肩上,仰着头看天上的繁星时仿佛真的又近了些,那时候我就会抱着他的头缠着他让他也教我打桌球。他总会笑着对我说,等我长高了,他就教我,说完抱着我的腿就在路上跑了起来,吓得我紧紧抱着他不敢撒手,惹得他一阵大笑。”
魏思远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目光不知飘向了何处:“可等我长高了,他也不在了。”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直到他回过神来不在意地笑了笑,“后来也就没机会玩了。后来念高中和朋友出去玩再次看到桌球,兴趣好像丝毫未减,有时间就会去玩一两个小时。不过,工作之后太忙,没机会玩,渐渐地也就忘了。”
魏思远说完后转了转手里的球杆,故作轻松地一笑,迎上恋人深不见底的黑眸,努力扯起的笑瞬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