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的沉重压力让他的精神萎靡不堪,组合出道的某场发布会上,他被室内的暖气熏得昏昏欲睡,有记者举着话筒问他:“听说贺函崧今天没有参加组合行程是因为去录制首都电视台的综艺了,你们在这里的其他成员有什么要对他说的吗?”
叶钦当时努力降低存在感还是被人逮住了,加上对贺函崧印象不好,心情很差地回答:“没什么好说的,他去哪儿关我什么事?”
刚下台就被郑悦月拉到休息室里一顿骂:“在这个圈子里没有人脉也没有后台的话,只能靠自己争气。贺函崧自带流量,你们几个都得仰仗他的资源,快收收你的少爷脾气,别再拎不清了。”
好在公司给叶钦立的是率真耿直人设,按照他的性格这么说话勉强说得通。然而贺函崧在加入组合前因为两支广告已经积累了大量人气,那阵子叶钦被他的粉丝指责嫉妒贺函崧红,骂到上热搜,有阵子连门都不敢出。
大约就是从那次之后,叶钦变得沉默寡言,工作以外的事完全不搭理不回应,像把自己整个人封闭起来。这个状态一直维持到前两年,组合成员们开始各自单飞,团体活动渐少,他才摆脱束缚,重新在公众面前敞开心扉。
郑悦月也是在去年开始重新接手他,公司高层认为他身上还有潜力,可以再给机会挖掘看看。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清楚,若不是因为长得好,这么些年脸不仅没崩还越发精致漂亮,身上也没什么大是大非的毛病,叶钦早在被贺函崧的粉丝黑之前就被踢出组合了。
此刻旁人眼中的叶钦收敛了刚入圈时的轻狂傲慢,变得礼貌周到,唯有举手投足间灵动的少年感不减,一个动作一个眼神,都能让人寻到只属于他的、辨识度极高的从容和自信。
只见他端起桌上的饮料抿了一口,冲记者眨眨眼睛,道:“崧哥怎么可能忘了我们呢?他答应过给咱们带特产回来,今天的晚饭还指望他呢。”
出去的时候遇到几个接下班的粉丝,叶钦收了块巧克力,到车上剥开就往嘴里送,郑悦月眼疾手快地拦下,对着窗户观察半天,确认没问题才准许他继续吃。
看着他吃得嘴角都沾上巧克力酱,郑悦月感叹道:“你这孩子,一会儿聪明通透,一会儿傻得一点心眼儿都没有,以后可怎么办哦。”
叶钦却因为这块巧克力心情不错,舔了舔嘴唇,眼睛笑成弯弯的两片月牙:“上午还说我已经不年轻了,现在又成孩子了?”
郑悦月同时带好几个艺人,把他送到楼底下就准备去另一个艺人所在的片场看看。走前叮嘱叶钦道:“今天贺函崧可能回宿舍,他说什么你当没听到,别跟他起冲突。”
叶钦满口应了,等电梯的时候仰着脑袋看天花板,百无聊赖地回想,四年前若不是贺函崧用带“妈”字的脏话挑衅,谁乐意多费唇舌?
如果只冲着他本人,他什么都可以忍。
进到屋里,一天没出门的宋?迎上来,给叶钦拿拖鞋的同时,附在他耳边小声道:“崧哥回来了,我一个没拦住就……钦哥你先别气,那个还有救。”
叶钦疾步走进房间,鞋子也没脱就蹭蹭两步爬到上铺。上铺以前是组合的另一个成员住的,那人搬走之后就成了叶钦的置物架。
看见放在上面用玻璃罩盖着的乐高机械组只断了中间一根梁,叶钦才把心放回肚子里,跪坐在上铺耐心地一块块拼回去。
宿舍不大,组合单飞后常驻人员就只有叶钦、宋?,还有跟金主闹别扭就回来的贺函崧。贺函崧每次回来几乎都是为了给叶钦找不痛快,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叶钦兜里的手机响了。
“钦钦,收工了吗?”
面对这样过分亲昵的称呼,叶钦自是嫌恶:“说过不要再给我打电话,有空管好你的小情儿,别让他再到我跟前找事了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