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
"她不是新来的菜鸟吗?这么快就出大麻烦啦?"
"可不是吗?哼!有美丽没实力有什么用?居然把康大户的单子搞错了!你想康世炜是何许人?人家虽然有钱,但是他的钱也不是自己印的啊,我看康世炜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啦"
"啧,我看她可能不只是赔钱了事喔,说不定会被上面的大头抓去审问一番,到时候,她可能连工作都不保啦!可怜喔,一个月也没赚多少钱,去哪里生三百万来赔人家啊?我看她就算去卖身赚来赔也来不及咧"
"她活该!没那个**就不要吃那个泻药嘛,才刚入行的菜鸟干嘛接那么大的客人?哼!"
就这样,几个女人开始你一言我一语,不停讽刺、奚落已经陷入愁云惨雾中的悠晴,也不管在别人的伤口洒盐是怎样残忍,她们也毫不考虑悠晴的情绪已经荡到最谷底,根本没有任何反击她们的余力——
悠晴一迳流著眼泪,雾茫茫的视线里只看到萤幕上那栏缺了一个零的数字,身边吱吱喳喳的女人们在说什么她也不想听了,反正,她的脑子里空白一大片,除了伤心恐惧之外,所有知觉都不见了。
"呜呜呜我是个大猪头!宇宙无敌的超级大猪头!怎么会犯这种错啊!我完蛋了啦!要赔这么多钱,还不如去死死算了啦!呜"
徐悠晴在办公室里哭完,马上又飞奔到好朋友王玉美开设的安亲幼幼班去,继续哭。
"好啦,你这样哀号也不是办法啊——"王玉美像个慈母般轻拍徐悠晴哭到颤抖得厉害的肩膀。"先别哭,总有办法可以想,人心是肉做的,难道你那个客户是豺狼虎豹,一条生路也不留给你走?我想不至于吧!你诚心去跟他谈谈看,说不定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解决!"
"呜他说了啊,犯错的是我,我应该要赔偿损失——他口气很坚决耶,我一定跑不掉的啦!"
徐悠晴想到先前康世炜打来的那通电话,他声调冷得像来自地狱,寒漠冷冽到吓死人,压根没有转圜的余地。
"哎哟,那只是初步接触嘛,你又还没正式找他沟通?你明天去找他,诚诚恳恳地向他表明你的困难,说不定人家会网开一面——"王玉美一边安慰她,一边冲好牛奶替襁褓中的娃娃喂奶。
伤心无助的徐悠晴望着正给孩子喂奶的王玉美,愁云惨雾地说道:"我都快没命了,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继续把屎把尿啊?你可不可以专心帮我想想办法?"
"喂,小孩子肚子饿了当然要吃啊!天塌下来也没有比小孩肚子饿更严重的事情。再说,我的工作就是为他们把屎把尿,怎么样也得先为工作尽责。"
"可是,我现在好沮丧喔你认真点听我说嘛!"徐悠晴像是跌进大海里,而王玉美是她唯一抓得到的一根稻草。
"有啦有啦,我这会不是正在边喂奶边帮你想了吗?"王玉美捺著性子安慰她。"你冷静下来,光着急也解决不了问题。我想啊,以你那个大客户来说,三百万应该不是天文数目,你跟他好好谈谈,说不定不必还那么多喔"
"怎么可能?再有钱的人,也不会不把钱当钱的。"
徐悠晴约略想了一下康世炜的背景资料——没错,他是个亿万富翁,但不表示他会把三百万当废纸,丢掉了就算了
"你连谈都还没谈,不要一直先入为主给自己浇冷水。"王玉美褓姆当久了,脸上充满慈煦的光辉。"先把眼泪擦干净,脑袋冷静下来——去打通电话给你的客户,约他好好谈一谈,如果他真的心狠手辣,非要你吐出钱来不可,那你再来大哭也还不迟。"
"我我真的可以主动找他谈条件吗?可是,我好害怕"徐悠晴抽起一张面纸擦干眼泪,语气担忧且忐忑。"万一,他摆明要为难我的话,那怎么办?"
"去去去!就要你不要乱猜了!跋快去找到人,谈清楚、说明白再说啦!"
王玉美果断地帮她做了决定:"你敢不敢打电话?不敢我可以帮你。总之,事情都发生了,你不去面对要怎么解决问题?"
"打电话?找到他本人来谈"徐悠晴低喃思忖半晌,最后终于以壮士断腕的决心道:"好,我去打。要头一颗、要命一条,跟他拼了。"
翌日
徐悠晴踩著细细的高跟鞋,下了捷运站,沿著路标走了半小时,又沿著蜿蜒山路爬了快四十分钟,好不容易才找到她跟康世炜约见面的地点——云天行馆。
要死了!不是说离捷运站不远吗?她心底不禁碎念。
这个"不远"还真是不远啊,差不多让她昏死在半山腰而已!
她上气不接下气,站在木质雕刻的行馆招牌下,不断嘀咕道:"有钱人真是无聊耶,不过是谈个事情,干嘛跑到山里面来?我又不是来找他谈情说爱的。"她擦了擦汗,忍不住埋怨。"哼,爬了四十几分钟山路,脚快断掉,口也快渴死了!呵,姓康的真天才,万一我真的在半路中暑暴毙,看他找谁讨钱去?!"
"小姐,会员吗?"柜台的接待员一见徐悠晴进来,即刻堆起笑脸问道。
"我我不是不是会员。"气还没喘过来,快被酷暑太阳晒成人干的她只想坐下来好好歇一下。
"小姐!我们这里只招待会员喔。"徐悠晴才正想往沙发上坐,柜台的接待小姐便喝止她道:"不好意思啊,小姐请你,呃麻烦你我们这里是会员限定"
"哦?你的意思是我不能进来?也不能坐?"
般什么啊?康世炜怎么会约她到这种鸟不生蛋、不近人情的地方呢?徐悠晴突然涌上一股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