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不见后,我们一家曾经都非常不安,因为我们做得并不隐蔽,有很多证据都可以证明是我们带走了白易。”
“可穆先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之后竟然没有人查到我们头上,我们家的情况一天天地好了起来,一直好到现在。”
“在那之后,我们一家没有再见过穆先生,他发展得很快,不久后就成立了一个组织,这个组织没有名字,只以你手中的那枚图标作为象征,而且以极快的速度发展壮大起来。”
“我的二儿子也加入了这个组织,但他只是很外围的成员,后来再也没有见过穆先生,他彻底隐匿了起来。”
“关于这个组织,你还知道什么情况?”白惜行问。
李老像是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岁,面容憔悴,神色恐惧。
“不知道了……我们一家只是恰巧在多年前遇见了穆先生,后来我儿子加入这个组织,他似乎被逼着发了什么会应验的毒誓,哪怕是我们也什么都不能透露,否则他就会身死,我们一家也会遭遇厄运。”
听着李老的叙述,程知初渐渐平复下了过于强烈的悲伤,只是眼眶依旧红着。而李老说自己几乎什么也不知道,他非常失望,呢喃着:“那就更不知道穆先生的住所在什么地方了……”
“当然不知道。”
李老瞥了一眼新郎无头的尸体,露出悚然之色,嘴唇哆嗦着说道:“不过我还记得他当年约我们见面的地方,是在城北的新华大街……”
“还有一件事,穆先生似乎从两年前开始就彻底联络不上了,他或许是失踪,或许是躲藏了起来,甚至可能是死了,从那之后,组织就开始分裂了,我儿子最近也有想摆脱这个组织的意向……”
“所以求求你们,放过我们一家吧,我们当年实在没有办法,也是被逼无奈……我可以帮你们指证穆先生,只要你们不杀——”
“噗。”
一只手臂穿过了李老的胸膛,溅出大片的鲜血。李老的脸上还残存着惊恐的神色,胸前开出一个大洞,身体抽搐几下,缓缓地倒在了地上,一下子没了气息。
新郎收回自己染满鲜血的手臂,在他面前站立了几秒,而后甩了甩手臂上的血珠。
“他不配活着。”
他说道。
程知初吓了一跳,看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老人,张了张嘴,心尖有些颤动,但是想到白易已经死去,他闭上了眼,到底还是狠下了心,一句话都没有说。
白惜行也同样无动于衷,神色平静得近乎冷酷,面对老人的尸体,他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只是蹙起眉头,低声道:“或许我该把他儿子也找来……”
不过很快他又抬起头,带着几分期待,望向程知初:“程学弟,我知道你有些特殊的手段,也许你能帮我找到我堂兄的下落……或者说,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
程知初低下头,双手悄然攥紧起来。他不能告诉白惜行有关“无限逃生”的事,可是——
“我一定会把白易带回来。”
他蓦然抬起头,虽然眼中还残存着湿漉漉的水汽,可他流露出的目光却有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之色。
“我向你保证,他一定会回来。”
“……”
白惜行怔了几秒,冷峻的神色蓦然柔和下来,唇角微翘,冲着他点头说道。
“嗯,我相信你。”
那现在……
程知初沉吟着,思考自己下一步应该去什么地方,就听到银币幽幽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回荡起来。
「在砍下头颅,埋进居所之下后,穆先生就不可能搬家了。」
「而他砍掉的头必须以很快的速度送到居所,避免运气流失,所以他袭击你朋友的地方不会离他的居所太远。」
「到了这个范围内,我就可以辨认出他居所的所在。」
「只是你考虑好了吗?我可以带你去他的居所,也可以帮你取出你朋友的头颅,条件你很清楚,就是你成为我的主——」
「我答应你。」程知初毫不犹豫地回应道,「我该如何成为你的主人?」
「……」
听到他竟然答应得如此干脆,银币反倒安静了几秒,似乎是愣住了,再回答他时,声音里还残存着几分怔忪的意味,仿佛难以置信这一次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成功了。
「哦……很简单,我将开放我自己,你只要将血滴到我的表面上,就可以成为我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