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是累了吗?快睡。”
身子间虽隔了一个小孩,但二人脑袋却离得特别的近,温热的鼻息纠缠间,挑得男人心中隐隐作痒,要知道,他已经两天没见到这个女人了。
“你这样,我睡得不舒服。”湛蓝小声嘀咕。
对她好,还不领情,靳明臻练了敛眸,皮笑肉不笑道:“可我挺舒服的。”
明明不是总裁,还把霸道总裁范演绎的淋漓尽致。
车上有司机,还有睡熟了的小马驹,并不想与他起了争执,就乖乖依偎在他肩头,说是依偎,不如说是被“绑架”来的更恰当,因为这刻湛蓝浑身不舒服。
许晴不是没在她面前示威过,她都能大方又礼貌地一一接招拆招,可现在,这个男人前一刻被许晴挽在手里,后一刻爬上车,把她揽在肩头,她就像吃了个苍蝇一样膈应。
她这是怎么了?
——
一个小时后,小孟把车子开进车库,靳明臻抱着睡沉的小马驹下了车,抱回了小房间。
湛蓝则继续当他的搬运工,把他的行李箱拎到了卧室。
电视墙下面是两张被放大的长幅的水晶婚纱照,除了水晶照,还有6本相册,都是今天中午云顶婚纱照分公司送到家里来的。
长幅水晶婚纱照还未被拆封,四角都包着硬纸皮,她是等着他回来做决定,怎么处理这些照片,可现在却显得有点多余。
照片上是韩式的玫瑰花背景墙,她身穿他挑选的白色婚纱,手中捧着幸福的捧花,微微笑着,与他肩并着肩,他一手轻轻握住她的腰肢,看起来是多么唯美甜蜜。
渐渐的,这照片上男人的微笑一点点失真,变成了这世上最深的讽刺,讽刺她这是在痴人做梦!
猛然间,她察觉到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竟开始期待一份真情,她竟忘记自己原本的角色,入戏太深……
又想起结婚时他的那句话——于我来说,跟谁结婚没有分别。
那男人温凉低沉的声音,一下下撞击着她的脑袋,扯起丝丝的疼,随手把他的行李箱就此丢在婚纱照前头,将他那张讽刺的笑脸给遮住!
——
湛蓝拉开浴室的门,第一眼就看到了靳明臻蹲在地上,正闷头在拆那两张长幅婚纱照。
听着硬纸板被撕裂的声音,湛蓝没来由地生出恼意,一时克制不住,便说道,“这么晚了,别拆了。”
他装作没听见,自顾自做着自己手里的活儿,她把他的行李箱放在照片这里,不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吗?
把拆下来的纸板揉了揉,扔进垃圾桶里,一手支着下巴,认真地打量这两张被放大的水晶照,望着望着,眸中颜色便愈发柔软。
“老婆,你是打算一张放卧室,还有一张放我书房吗?”
没料到的是,他竟征求她的意见。
其实,那会儿婚纱店的人说,现在的小年轻大多是独生子女,流行放大两张照片,一张放婆家,一张放娘家,于是她就听从了店员的建议,放大了两张。
她原本打算这么告诉他的,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你喜欢就好了,我听你的。”
明明是不咸不淡的敷衍,但这个女人仗着有一副好嗓子,字句依旧温柔的不像话。
靳明臻侧了下脸,看向她,那张沐浴过后的小脸白里透着红,额头眉梢处还有未擦净的小水珠,柔和的灯光下,更显得她楚楚动人,清纯无双。
他勾了下唇,一步一步走近,在她跟前站定,居高临下睇着她,“老婆,你这又是吃醋了?”
“没有。”
她轻轻地说,却垂了首,望着自己的棉鞋尖,吃醋,这个词,她再一次意识到自己没有资格。
他对她好一些,救了她几次,她便存了妄想了,真想当一个好妻子,一个好母亲了,可她忘了他们原来的角色,不过是被绑在一张纸上的路人而已。
妄想即非分之想,还是早断了这虚念得好。
“还说没有,小嘴都嘟起来了。”
“没有就是没有。像你们这样的有钱人不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吗?我嫁给了你没错,但从没奢望要捆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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