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接过那杯温热的豆浆,一不小心也将她双手也一起捧进了掌心里,她手一缩,他却握紧,抬眸,不期撞上他深邃的重瞳,听得他问,“要是我哪天真的躺在了墓地里,你来看我,会哭吗?”
“要是真有那一天,我不会去看你。”
因为不去看你,便不会在你面前掉马尿,我却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痛哭流涕哭得痛彻心扉。
湛蓝深深凝视着他,看见他深黑色的瞳仁中有细碎的忧伤如浮光掠影般一掠而过,快得让人抓也抓不住,很快又不动声色地变幻成平静无澜,他眼中再次被无情冷漠覆盖,放开她手,淡淡道,“那就好。偿”
靳明臻吸了一口豆浆,滋润了下发干发痒的喉头,眸光淡漠地扫她一眼,“来找我什么事,说吧。”
靳明臻这么聪明,有什么能逃过他那双眼睛啊?
她的一言一行哪怕一个眼神,兴许都被他看得一目了然的。
其实,她之所以答应张秀英来请求他帮忙,不单单是为了她父亲,也是为了她自己。她心里清楚,很可能他会拒绝她,但她还是来了撄。
她只是想找个借口可以来看看他,看看他到底伤得有多重。即便昨夜她被带到警察局,她仍在想这个问题,他到底伤得怎样?会不会像电视里的那样后脑勺受伤会变成瞎子或者失忆什么的?她一直在担心着他啊。
不过看到他还能坐着看医学方面的书,她心就安了。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来是为了我爸来的,他被纪检委带走好几天了,据说是因为行贿,你看看能不能让爷爷帮帮忙?”
她声音低弱柔软,但听在靳明臻耳里,让他十分不舒服。
秦震元的事他早就听说了,这政治方面的事,靳家是决计不会插手的,一定是张秀英那个女人求助父亲无门才找上了秦湛蓝,让她来跟他说情,秦湛蓝这个笨女人,怎么今时今日还想着去帮秦家呢?
他不由得怒火中烧,眉头皱得紧紧的,“张秀英让你来的?你傻啊秦湛蓝,秦家那些人怎么对你的,秦震元又是怎么对你妈的?你为了那家子黄鼠狼来恳求我?秦湛蓝你的脑子没被门挤过吧,还是你本来就是受虐体质啊?”
“对啊,我是受虐体质,你别忘了,把我虐得最惨的那个人是你啊。”你让我成了失婚妇女,你让我的孩子从小没有爸爸。那些人对她的伤害她可以自动屏蔽,可你对我的伤害我无法忽视,至少现在还耿耿于怀。
瞥见她眼底那点点湿润星光,他的心脏骤得缩紧,他没有要骂她的意思,他只是太着急了,他不希望她插手秦震元这案子,这样只会是自找麻烦。他也不希望她靠得秦家那家人太近,张秀英母女并非好东西,她们压根不会把她当家人看待。以后,她的身边不会再有他的保护,他担心她会跌得满身是伤。
他揉了揉乱跳的太阳穴,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中愈发森冷,“这事我不能帮你,也帮不了你。你该离秦家人远一点,尤其是肖韵琛。”
尽管早有答案,心里还是划过淡淡的失落和惆怅。
“明臻,真的帮不了吗?”
她轻轻唤着他的名字,似乎还在妄想着他会改变主意,他爷爷是上将,老爷子最看重的是靳爵,但最疼的是他,只是他去说,老爷子至少能让秦震元少受几年刑,在监狱里过得好一点。
“别以为带一篮破水果和一杯豆浆来就指望我会帮你办事,秦湛蓝,你以为你是谁?你已经不是靳太太,而是我不要的女人!”他声音不再是那种大提琴中音的磁性感,而是冷如冰霜,冻得人心头都会冒出寒气来,他眉峰又陡得一厉,“或者,你愿意拿掉你腹中的孩子,我会帮你。”
又是个棘手又残忍的选择题,一边是她的父亲,一边是她的孩子,他逼着她做抉择,这样的选择题太血腥,这个人不愧是外科手术医生,冰冷嗜血的就如同他擅用的手术刀。
她努了努唇,尽力不让眼中的泪水流出来,鼻翼轻轻鼓了鼓,“靳明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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