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受了这么重的伤,又被毒蛇咬了一口,这些天都是靠家里藏了几辈子的老参、灵芝吊着一口气,找不到九心莲,必死无疑。
“三芝,家里……靠你了,爹……不行了。”
何元良断断续续的交代后事,何三芝堂堂七尺汉子,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突然,何元良的手从何三芝的掌心滑落,耷拉在炕边儿。
何三芝抬头,看到老爹空洞的眼睛盯着房顶,已经气绝身亡。
“爹!”一声嘶喊,响彻整座小镇,外面黑云低沉,又飘起了雪花。
金果儿气喘吁吁的跑到何家,发现大门左侧放着一根木棍,上面绑着一沓土黄的烧纸,几个汉子披麻戴孝,神情悲泣。
金果儿心里咯噔一下,上前拉住一个汉子,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汉子没有说话,只是瞥了眼院内。
金果儿迈步进去,一片素缟。
院里搭起了灵棚,两侧挂着挽联,左手边写着良操美德千秋在,右手边写着高节亮风万古存。
灵棚内放着一口朱漆棺材,棺盖丢在一旁,几个老太太站在一旁往里面铺褥子撒金元宝。
供桌上摆放着何元良的黑白肖像,四干四鲜、金银树、三柱供香、白蜡烛。
和尚念经、道士祈福,孝子贤孙恸哭,让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老何!”
何元良听到声音,抬起头,红肿的眼睛看向金果儿。
“我把九心莲给你带来了。”
金果儿从包里取出九心莲,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她知道,自己来晚了。
何元良摇了摇头,“谢谢你,用不到了。”
金果儿咬了咬牙,“对不起,节哀顺变。”
何元良是小镇的大户,又是药王,虽然不是寿终正寝,但也要大操大办三天。
闻讯来吊孝的客人络绎不绝,何元良没空招呼金果儿,她也不想给何元良添麻烦,说我想瞻仰一下老爷子的仪容。
民间习俗,老人死了要停尸三天,好让远道而来的亲戚朋友看最后一面。
这是吊丧的正常程序,金果儿买了纸钱,和白凤九在一阵锣鼓唢呐声走到客厅。
何元良被换上了一身寿衣,脸上盖着纸钱,静静地躺在水晶棺中。
金果儿并没有哭泣,她与何元良没有感情,面都没见过,来吊孝只是对何元良的尊敬。
在管事悠长的呼喊声中,金果儿弯腰默哀,可是白凤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管事的眉头一皱,心想这城里来的客人怎么如此不懂礼节。
“客人鞠躬默哀!”
管事的高声喊道,这是提醒白凤九,我都说明白了,你难道还不懂?
可是白凤九依然没有鞠躬,反而迈步来到水晶棺近前,伸手掀开水晶棺,揭开何元良脸上盖着的纸钱。
这个行为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农村最忌讳这个,白凤九的行为顿时激怒了管事。
“放肆!你想干什么!”
一声怒吼,哭泣的何家家眷纷纷抬头,见到白凤九居然掀开了水晶棺,还拿去老爷子脸上盖着的纸钱,纷纷震怒了。
金果儿也大惊,“姐夫,你在做什么!”
接下来白凤九做出了更让人愤怒的事情,他伸手将何元良从水晶棺里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