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烛光摇曳中,两人各盖着一床被子,正在说话。
“你怎么肯定她喜欢我爸?”林水岚问。
韩以宸说:“其实我也在赌。”
“赌?”
“是,就是在赌,因为没有人能够肯定的告诉我,春花婶喜欢你爸,只不过,我发现春花婶今天在给四爷爷端下酒菜的时候,听到我说你是林正熙的女儿,手一抖,差点把盘子摔了。还有,在开往林家村的车上,有个大娘告诉我‘林家村最漂亮的姑娘居然想不开嫁给了四爷爷的傻瓜儿子’。我开始只是当八卦听,但是今天结合她的反应,我觉得,她是喜欢你爸爸的,但是到那时候我依旧揣测,”韩以宸认真的说“真正让我肯定的是,刚才,她送来的被子是新的。当然,这可能是待客之道,但是她对你爸爸的称呼,让我觉得可以试一下。你有没有发现,我说的并不是你父亲喜欢的人jj花,而是,你父亲说他最爱的人在林家村。”
这样的说辞显得十分圆滑。如果他猜错了,春花婶不喜欢林正熙,那么她可能会笑一笑,不当回事;但是如果他猜对了,那么最后的结果就是他想要的了。
“你就算不当明星也会很成功。”林水岚由衷的感叹。
“其实我很讨厌观察人,”韩以宸看着她“我很小的时候,喜欢看石头,喜欢看云,喜欢对着他们发呆一整天。但,我最讨厌的就是观察人”
“那为什么”她好奇。
他陷入回忆之中:“因为一直有个人叫我去学会观察人,并且说给她听,说不对就被打。她常常打我,但是我不恨她,我知道,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活下去。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做这些。”
那是她不曾听闻的过往。
“其实我不是个好人,”他继续说“其实,我很多时候都在伪装,有时候装久了,发现这面具都长在了脸上,脱不下了。其实我很自卑,其实,我一点都不勇敢。”
她认真地听他说,不敢出声,怕打扰他。
“所以,如果有一天,我有什么瞒着你,没有直接告诉你。你一定要谅解我,”他说“因为有些话,我一直想说,但是我又怕说出口,我知道那很迷信,但是我真的怕又那种事再次发生。”
她听不懂,但是她感觉到了他的无奈和悲伤。
“其实,我也会爱人,”他说“但是,我只敢用行动,只会用行动。因为老天爷一直在夺走我最珍爱的东西,所以,我不敢说。”
她懂了:原来他又在说金雨欣吗?怎么办?明明不会流泪的眼,好像又有点不舒服了。
“所以,你懂吗?”他看着她,很认真地问。
她怎么不懂?他是在说他对金雨欣的爱,让她鉴证,让她记住。可是,她宁愿自己真的不懂,为什么,一个明明已经离开了的人,他还这样珍爱着?
不过他既然问,她就点头。
“你懂?”他有些惊喜。
她却终于流泪。
他忍不住拥她进怀。她却用力地逃了出来:“韩以宸,你看清楚你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如同被一桶冷水浇在头上。韩以宸瞬间清醒:她还在怪他!她并没有原谅他!
两人再也不说话,睁着眼睛想着自己的心事,而那支白蜡,慢慢融尽,化成一滴白色的眼泪
再次醒来,一切又恢复原状。
他用着春花婶送来的米和菜,做了粥。因为代煎的药水已经喝完,他还找出很久不用的砂锅,洗了很多遍,给她熬了药。
她就是在药香中醒来的。她做了一夜梦,梦见他对她的好。梦见他说‘林水岚,我爱你,我不爱金雨欣了。’
然后她笑着醒来,床上却空了一半。
她用手摸着那已经逐渐凉去的被窝,然后闻到了那股药香。
他走进来的时候,双手冰凉,院子里挂着一堆他刚刚用手洗好的衣服:从外至里,他的和她的。
“我手上的纱布什么时候可以拆?”她问。
“怎么了?”他脸上闪过一抹疑惑“至少还得包裹三天。”
她起身,他赶紧帮她穿衣服,却被她推开。她突然用牙狠狠地咬住纱布的结,用力去撕开,那纱布太牢固,她的牙龈很快出血。他赶忙叫停。
“已经到林家村了。”她冷笑,然后低头继续去撕咬纱布。
他怕了她:“我帮你。”
“不需要。”她冷冷地说,低头继续自力更生。
他真的怕了:她简直就是不要命!那纱布把她细嫩的嘴唇都拉伤了,白色的纱布很快发红。
他伸手,几下子解开了纱布,解放了她的手。
她的手,细嫩光滑洁白。哪里还有一点伤痕?
“其实,最好再包三天,”他苦笑“你现在还是不要太沾水。”
她不理他:“出去,我要穿衣服!”
“我”
“韩以宸,出去!滚出去!”她冷笑。嘴唇带着血。
他看的心疼,只好离开。
林水岚的手许久不用,灵活度不够好。她费力地穿好衣服,然后穿鞋,刚出去,却看到韩以宸手上端了药过来。
她抢过药碗,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你!”他气极了。
“从今天起,我是死是活,与你无关,”她冷笑,吐出的话字字诛心“韩天王,这里是小山村,不是大都市,没有记者,没有隐藏摄像机。我们不用在装扮绯闻情侣,你不用假装好心。”
“林水岚!你又在闹什么!”他终于忍不住吼她。
“没有,只是想清楚了一些事,”她笑“梦是做不得的,越沉迷,只会越崩溃。我不想崩溃,所以,请您滚!”
她终究还是自私,还是最爱自己。她怕沉迷,她最后美梦破碎,怕自己会崩溃。所以她只能一次次刺伤他。
“林水岚,”他看着她的双眼,语气悲伤“我也有心,我也会痛。”
她愣住了,不懂他的悲伤从何而来。
他说完,蹲去捡药碗碎片,出门的时候,强笑了一声:“正好刚刚的药多熬了点,我去盛过来。”
他几乎是狼狈地逃出了她的房间。
两个人明明彼此深爱,却害怕着,恐慌着,一个想要逃离,一个却不明所以的被刺痛着,继续靠近
事情终于皆大欢喜。
春花婶突然说自己有了身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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