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妈妈道,“你要多多感谢人家帮你补习,人家的时间很宝贵的。”
俞左大声叫屈,“妈,您儿子的时间难道不宝贵吗?”
俞妈妈小声嘟囔了一句,“……这能比吗?”
俞左黑线。
他听见了好吧?妈,你以后不想我听见的话,就不要说这么大声。
按完脚,俞爸爸道,“好了,明天估计还得难受一阵,正好不用上学,在家好好休息,别出去玩了知道吗?”
“嗯。”俞左乖巧应下,连平时常常说的“我都好久没出去玩了”这句话都没有用来为自己辩驳。
*
吃过饭,卫戍就发了消息过来,询问他的脚伤。
于钥:我爸帮我按过了,休息两天,到周一大概就没事了
知道对方是关心自己,俞左想也没想老老实实交代
卫戍:嗯
就这样?
等了会,卫戍都没有发消息过来,俞左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干脆也不回了。
他盯着微信图标看了会,退出账号,登陆自己另一个微信,想了好久给卫戍发了这样一条消息。
俞左:在做作业?
卫戍看到发信人,不由失笑:没,刚吃完饭
俞左:哦哦,我也刚吃完
卫戍:周末有什么计划?
俞左:没有啊,就在家躺几天
卫戍:要不要一起出来复习?上次说要帮你扩展知识点,周末正好时间多
俞左刚准备应下,转而看到自己的脚,改了主意:可能不行,这周末我约了别人出去玩
再怎么巧,也不可能两人同时崴脚,脚伤的地方还一模一样。
卫戍:嗯
预想中的罗里吧嗦的一堆学习任务并没有交代下来,俞左心中隐隐失落。
随即,他又唾弃起自己来。
你是受虐狂吗?没人盯着你作业背书多自在,还不习惯了?!
俞左气闷,干脆也不回了。
他跟卫戍关系再好,似乎也比不上于钥。正是因为两个人都是他,才更容易发现其中的区别。
俞左去找卫戍,大部分由头都是学习方面的,且都是主动去找卫戍。而于钥,不需要她如何主动,卫戍自己就会交代上一堆,甚至不想学还会逼着你。
虽说没人监督他很爽,可怎么就怎么想怎么憋屈呢?
卫戍对他,不过是一般对待同学的态度,就算是别人找他讲解题目,也会如此,只不过他成了第一个而已。
要是卫戍知道俞左的想法,肯定要为自己抱冤。他对别人,可没有时时刻刻允许他们打扰自己做题目。
而且,也不会那么耐心,给他们扩展知识点。那些人更不会像俞左这样,黏上来。
夜晚是一个适合思考的环境。白日的喧嚣淡去,四周沉寂,星沉夜静,将种种剖析,俞左清晰地意识到,他跟于钥是不一样的。
卫戍喜欢的是女生,喜欢的是于钥,不是他俞左,一个男生。
卫戍不是GAY。
可仅仅是这么一想,失落的感觉怎么也挥之不去。他把这种感觉当成不甘,明明他跟于钥是同一个人,凭什么区别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