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是我的妻子。”
他低下来,想亲吻她,却见她偏过头,仍然像之前抗拒着他的亲近。
“阿璧,当初你没选元安,现在,也不要选他,答应我?”
女郎的抗拒在强势的禁锢面前不值一提,他单臂提着她的腰,几乎要把人托抱起来,低下头去亲她。
“当初,是你把绣球抛给我,不能反悔。”他霸道地说着。
“王爷,你可还记得,那日绣楼下,你穿着谁的衣裳?”
段简璧偏头躲他,一句话说罢,察觉那在脖颈里徘徊的气息陡然冷了下去,良久没有一丝动静。
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听他说:“你什么意思?”
段简璧本不欲多说,但看男人质疑神色,顿了顿,一五一十道:“你当时穿的那身衣裳,是阿兄的,衣襟和袖口绣着连璧纹……”
那衣裳一针一线都是段简璧亲自缝的,她再要说出更多细节,听男人漠然打断。
“够了。”
贺长霆自然记得那日穿的什么衣裳,也猜到那衣裳是段简璧缝给裴宣的。
“王爷,我要选的,一直都是裴家阿兄。”
贺长霆目色沉静,直勾勾望着女郎,深邃的像个无底洞,再明亮的光也照不进去。
“胡说。”他忽然道。
段简璧疑惑,不知他为何仍是不信。
“新婚之初,你闯进盥洗室,是给谁送东西?你亲自下厨,是给谁做粥?你三番五次,央谁回房去歇?你在母后灵前,祈愿与谁夫妇和美、白头到老?不是元安,你做的这些事情里,都没有元安,不是他!”
男人声音少见的起伏不定,不似他一贯沉稳持重,不露情绪。
段简璧没想到,原来她做的事,他都看在眼里,看在眼里,却无动于衷。
“我做那些,是为了我的夫君,王爷,若我如愿嫁了阿兄,那些事情,也会心甘情愿为他做的。”段简璧平静地望着贺长霆,如是说。
飞絮飘摇,男人目光浮动,眉峰早就堆成小山。
“你从不曾,心悦我?”她曾为他做了那么多事,怎可能心中从没有他?
一定有过,她一定是在置气。
贺长霆看着女郎,见她从容摇了摇头。
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刻迟疑,没有一丁点赌气的成分。
“王爷,若当初你没有穿阿兄的衣裳,我们不会有任何瓜葛。”段简璧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情绪。
贺长霆目色很重,黑漆漆的,看不出所思所想,良久,他才转过头,望着茫茫飞絮,仍是一动不动地站着。
段简璧也没再说话,兀自走远拧衣上的水,再抬头时见男人已经在钻木取火了。
他从衣服上扯下一缕细长的布条做成绳索,套在木棒上端,利用绳索旋转收紧后的力道,能加快摩擦,也能省下许多力气。
他半垂着头,专注盯着飞速旋转的木棒,眉目冷峻,连渐渐冒出来的烟火气都染不出一丝温度。
火苗越来越旺,添柴加薪,一簇熊熊篝火燃起来了。
“过来。”他看向远远避着他的女郎。
段简璧没有推辞,起身走过去,在篝火旁坐下,虽在男人对面,但隔着旺盛的火苗,他那张阴沉如雪的脸倒也不算吓人。
两人隔着篝火相对而坐,都没有再说话。
男人看着篝火堆,不停地添柴加火,目光映着熊熊火苗,却没有一丝波澜。
这般坐了会儿,河畔的树林上空忽然生出一阵骚动,成群飞鸟似乎受到惊吓,乌泱泱叫唤着离了窝巢,四散而去。
段简璧长在山野,知晓这种情况并不正常,不是野兽出没就是成群结队的人来了。
她警惕地站了起来,欲向河中躲藏。
“是我的人。”
贺长霆虽还未见到人,但看飞鸟动静,猜想来人来势汹汹,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里来的,只可能是他玄甲营中的兄弟。
当是赵七,和裴宣。
贺长霆站起身,朝身后的灌木丛看了眼,示意女郎躲过去。
段简璧提裙跑了进去,很快淹没在灌木丛中。
果然,不消片刻,一队轻装人马如疾风掠过树林,迅捷地朝贺长霆驰来。
“王爷,您可有受伤?”赵七担心地打量着贺长霆。
贺长霆摇头,看向裴宣。
裴宣却并没有看他,目光落在熊熊燃烧的篝火上,稍加思虑后,很快锁定不远处的灌木丛,朝那里张望了会儿,察觉贺长霆眼神才收回目光。
“王爷,王妃娘娘,没找到么?”赵七没有裴宣的细心,并没发现异常,生怕惹了王爷伤心,问得十分小心。
贺长霆微颔首,对赵七道:“你和元安留下继续寻找王妃,余下人随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