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心里冒出这个念头来。
他没有心思感慨,只有身处巨变之中的彷徨无措。
想来想去,最后转身进入屋子里,将门闩上。
他就这么置身事外,既不出卖旧主,也不得罪未来的新东家。
至于趁机立功之类的,农民出身的他,没有这样的奢望,他是老黄牛,不是千里马。
……
半个时辰前,也就是黎明前那段最黑暗的时候。
祝家军营地的一间帐篷内,吕方和郭盛巡夜回来,在这里休息。
营寨之内,每夜有两名亲卫营的副将负责值夜。他俩虽然只是都头,但做的是营尉的事,一样要值夜。今晚便轮到他们了。
“你去睡一会吧,有我在就行了!”郭盛见吕方打哈欠,便让他去休息。
吕方摇摇头,“祝大官人不在,我们得打起精神!”
郭盛指了指亮着烛光的中军营帐,笑道:“不是有栾营尉坐镇吗?”
“他是掌管全军,我们是负责值夜警戒,不一样!”
郭盛笑了笑,“说来也可笑,我俩算是祝大官人的贴身护卫吧,可是他好像不太信任我们,去攻打梁山,竟然不带上我们。”
吕方严肃的看了他一眼:“祝大官人是一片好意,他从不勉强别人。如果你今晚去了,看到宋江,遇到了旧日朋友,你是杀还是不杀?”
郭盛意味莫名的笑了两声,起身道:“你坐会,我去巡营。”
“我也一起去。”吕方站起身,从兵器架上拿起方天画戟。
“咱们分头去吧,你去西边,我去东边,这样更快!”
“好!”吕方点点头,出了帐篷,带着两个亲兵走了。
郭盛默默坐了一会儿,眼神不断变幻,最后起身掀开帐篷出来。
两个亲兵坐在门口地上打瞌睡,他没有喊醒他们,手提方天画戟,一个人巡营去了。
他谨慎的观察四周,径直来到营墙脚下。这里有一个木栅牢笼,朱贵、朱富、薛永三人被关在里面,蜷缩在地上睡觉。
旁边一个帐篷,看守俘虏的士兵睡在里面。
郭盛溜进去,这些粗鲁的军汉们睡眠质量都很好,鼾声如雷,睡得很死!
他走到班正铺前,在床头的衣服上一阵摸索,找到了一根钥匙,又悄悄出来。
用钥匙打开牢笼的锁后,郭盛拉开门,钻了进去,轻轻推醒三个囚犯。
朱贵最先醒来,睁开眼,见是郭盛,吃了一惊。
“嘘!”郭盛示意他不要出声,小声道:“小弟是来救你们的!”
朱贵大喜,推醒另外两人。
“我们怎么出去?”薛永小声问道。
郭盛将一截七八尺长的木头放在牢笼顶上,自己也爬上去,又将木头斜靠在墙上,先将方天画戟扔到营墙外面,踩着木头爬上营墙头上。
虽然木栅的上面削得尖尖的,但他两脚踩在木栅之间,安然无恙。
朱贵三人见状,一个个都学他爬上来,不过朱富身手笨拙,踩在木头上,站不稳,无法上来。
朱贵和薛永伸手拉他,正在此时,突然下方有人喝道:
“你们干什么?”
他们一看,是吕方来了!
吕方下意识的一戟甩出,将朱富钉在营墙上!
“兄弟!”朱贵悲痛万分。
“走!”郭盛大喊一声,拉着他们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