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郑健:“我怎么知道,这得问老天,反正就出不了业绩,狗哥,来干,介绍份工作给小弟。”
我举起酒杯干了:“我们公司讲师一个月做的好的话,上万收入,要不要来?要来我问问领导。”
郑健:“讲师?什么讲师?”
我:“就是老师,站讲台上给人家讲课,讲企业管理、市场营销、成功法则这些,你小子我看应该可以。”
郑健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这个上台子我紧张,我搞不了。”
我说:“那你打算怎么搞?”
郑健:“实在不行,我去干保险,我有位朋友一直喊我去卖保险,他们那边包住。”
我那时对三种职业误解比较大,一个是卖保险的,一个是卖安利的,一个是卖房子的,我说:“卖保险不太好吧?要不你先考虑下,讲师也不错的。”
林小娟则说:“我们公司有个同事她朋友在华强北卖电脑一个月也有四五千,可以去华强北试试。”
郑健:“不行,不行,我情愿现在工资低点,但是要有大大的未来。”
我问:“什么叫大大的未来,难道还有小小的未来?”
郑健打了个酒嗝,给我们三个把酒倒满。
倒满酒,郑健说:“我身边好几个人已经熬出头了,现在年收入稳定50万以上,跟我前年一起来的就有一个现在收入这么高,如果找份工作,一眼就看得到未来五十年,还不如回老家当公务员,这就是小小的未来,虽然我现在混的不好,今天晚上还不知道睡哪里,但是我的梦想——就是十年内在深圳赚够千万元,这才是大大的未来。”
我说:“你务实点,你现在住都没地方呢,晚上住我们那里去。”
郑健说:“你们小两口的,我就不去打扰你们了,我自己有办法。”
我说:“我们租的两室一厅,我妈也跟我们住在一起,厅够大,你可以睡沙发。”
林小娟也说:“是的,去我们那里先住着。”
郑健:“哎呀,你妈也来深圳了,那我更不能去了,丢人,我跟你说,狗哥,你得有梦想,你知道不,别光想着上班那点工资,你要买房买车以后还要送孩子读书,要的是钱,工资那点收入肯定不够的。”
我看他似乎喝多了点,就说我现在一个月工资还蛮高的呢,正准备说下具体数字,林小娟在桌下轻轻碰了一下我大腿,我看了她一眼,她示意我别说,我马上就改口,加上小娟还有工资,买房生孩子送读书都不是大问题了,倒是你要加油,要踏实一点。
郑健说:“踏实?踏实就发不了财,我跟你讲,狗哥你这么聪明,别打死工……”
我们又一起聊了很多,中途又上了半打啤酒。
后来,我看啤酒只剩一支了,借口去跟老板说再上三支酒,走到一边把单买了,回来的时候,郑健正在给林小娟灌输男人要冒险要拼搏的观念,林小娟点着头。
我坐下来,郑健脸色有点泛红了,我看着他,我觉得他混的不好,也真的是有原因的,好高骛远,不够脚踏实地。
他看我坐下,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说:“时间不早了,我得找个地方睡去了。”
我说:“就去我们那里,别搞得见外了。”
郑健说:“怎么能打扰你们,我找下人。”
我们看着他在QQ上面发了几条信息出去。
等到我们把最后四支啤酒喝完,他再次拿起手机,看了一下说:“有了,今天晚上去一个牙医朋友他们诊所那里睡。”
然后郑健站起来,摇摇晃晃的,他大喊:“老板,买,买单!”
我说:“我买了。”
他说:“我操,这,这就不够意,意思了,我比你早来深圳应该我买单。”
中间打了个酒嗝,打完说话不结巴了。
我说:“等你新工作发工资请我,今天你来我这里该我请。”
郑健说:“凭什么?”
我站起来把他扶下坐好,说:“凭什么?凭我有女朋友,你却没有,今天的规矩是谁有女朋友谁买单,下次规矩是谁丑谁买单,不准抢。”
他笑着说:“好,这次你买了,下次必须我买单,不准抢!”
说完觉得上当了,又说:“狗哥你又给我下套,以为我喝醉了,你才丑,这么点酒我怎么可能醉。”
我看了看时间,快到十一点半了,这个时间在深圳不算太晚,我们坐在那里又聊了一会。
不一会,郑健来了电话,他拿起手机:“喂,在白石洲呢,你到了?那你等我,我来找你,你就在地铁出口等我。”
我跟林小娟说要送下他,他坚持不要送,但是我们见他走路有一点摇晃,执意要送,他也就没有再拒绝了,没几分钟就到了地铁口。
我问他:“你朋友呢,在哪?”
他说:“我他妈也不认识,第一次见,见笑了。”
然后拿起手机拨了过去:“喂,在哪呢?”
一位个子小小的女孩就在我们对面几米处答着:“我在这儿呢。”
郑健挂了电话笑着对我们说:“网友,三年了,还是大学时候认识的,今天第一次见面,不跟你们说了,我得混睡的去了。”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他三两步就走过去了,拜拜也没说,朋友也没介绍给我们。
林小娟说你这同学就是个小扫儿。
我说什么?
林小娟说就是一小男孩,走的时候招呼也不跟我们打一下呢。
我们两回头往家里走。
我说,贱哥那是喝多了,平日不是这样。
林小娟,反正我觉得他不够踏实。
我手机QQ响了一下,拿起来一看,郑健发来的信息:狗哥,我这网友第一次见,我怕她害羞就没跟你们道别了,下次再聚,替我跟嫂子说声抱歉。
我拿给她看,看吧,人家是考虑那个女孩害羞。
林小娟,切,害羞?害羞第一次见面就睡到一起?
我说,谁说要睡到一起,就不能一人睡一间房什么的?再说人家贱哥说了,是去诊所。
林小娟,这么晚去诊所干什么?
我说,干什么?这么晚能干什么?你说这么晚一个失业男网友去见牙医女网友能干什么?
林小娟,我就知道。
我说,你知道个屁呀,人家就不能这么晚去拔个牙,而且拔上一晚,哈哈哈。
林小娟,哼,一点都不好笑。
回到租房,老妈已经睡着了,林小娟先去冲凉,我坐在阳台上,看着对面的“景色”发呆。
我们租的这间房子跟对面那间房子,防盗网的栏杆只相距半米多,这就是深圳俗称的握手房,对面是一套三房一厅的,我妈说过,说住了八九个女孩子,八九个女孩子每天晚上冲完凉后,陆陆续续的会把洗好的内衣内裤晾在阳台上,花花绿绿一大片,直到第二天冲凉才会陆续收走,然后又陆续挂上去,她们时常敞开着客厅推拉窗,三五个坐在阳台聊天,每次我去阳台,她们就会盯着我看,那些个眼神,好像我是个偷窥狂一样,我只要一躲开她们眼神,视线就很可能又落在她们内衣裤上,每当这个时候,她们看我的眼神就更不一样了,哎,这地方实在是太局促了,连视线都无法好好安放。
今天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似乎对面没人回来。
我在阳台待着,抬头既没星星,四周也没凉风习习。
林小娟冲完凉出来,喊我,你坐在阳台奏声么呢。
我说,想问题呢,要不我们努力买套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