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宋郁不一样,他是一个重度抑郁症患者,他可能会沉浸于悲伤无法自拔。
可是,今天在疗养院发生的一切以及宋郁的反应证实了周雁轻的想法,宋郁并不是因为母亲的去世才一时想不开。
赵阿姨说宋郁并不常去疗养院,只有温婉发作的时候才会抽空去一趟,而且宋郁离开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留念之意。
任何感情都是要通过双向等价付出去维系,温婉早在五年前患病后就已经失去了维系亲情关系的能力。对于宋郁来说温婉已经不是一个母亲的角色,维系他们之间母子关系的纽带已经不是亲情而是责任。
而且,温婉被精神分裂折磨多年,早已失去了一个人的基本尊严,周雁轻想,宋郁可能更希望自己的母亲早日解脱吧……
也许是没病装病的现世报来得很快,也许是思虑太重,周雁轻真的开始头疼。他搁下笔原本只是想搭一会儿,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一阵尖锐的闹铃声骤然响起,周雁轻被惊醒,他揉了揉酸涩的睡眼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
这个时间点该是普通人家开始做晚饭的点了,周雁轻合上笔记本出了房间。
客厅里没有人,但是灯火通明,周雁轻直觉有些奇怪。他走了几步发现巨大的落地窗上有一片形状很奇怪的阴影,就好像一个人的影子,细看之下似乎还在晃动……
身上的每个毛孔骤然打开,一瞬间心脏仿佛跳到了嗓子眼,堵得周雁轻呼吸困难。他的脖子像生了锈似的一点点艰难抬起,他先是看到了垂着沉沉死气的两条腿,两只胳膊,然后是宋郁那张青紫的面孔。
宋郁正垂挂在吊灯之下。
几秒之后,大脑找回散失的意识,周雁轻声张了好几次嘴才嘶力竭的喊出了声。
“宋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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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受快要上线了。
第35章忍不住倾诉
周雁轻被自己的叫喊声惊醒,他猛然抬起头来,瞳孔一时之间找不到焦距。胸口剧烈起伏,口鼻快速喘息着,过了许久他才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一个让他肝肠寸断的噩梦。
呆愣着坐了很久,直到闹钟真的响了,周雁轻才抚平胸口过度的起伏,长长地吐了口气,擦去额上的冷汗。
他心有余悸地打开房门,鼓足了勇气才走进客厅。火焰一般的晚霞染红了整片落地窗,客厅里安静如常,没有吊灯,没有宋郁,周雁轻悬着的心终于慢慢落了下来。
客厅里落针可闻,宋郁似乎并没有下过楼。
周雁轻朝楼上看了一眼,然后进了厨房,一个小时后简单的晚餐端上了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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