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睡了过去。
望月楼,一个点燃红烛的房间之中,羊越正恭敬地站在桌前,连头也没有抬起来,堪比水缸的身体弯着,在地上投下庞大阴影。
“他没有告诉你要干什么吗?”
霜月端正坐在椅子上,看也不看身侧的羊越一眼,她穿着透白的薄纱,乌黑浓密的秀发用木簪子绾了起来,肌肤如玉,双瞳剪水。
“没有,只说让我去找宁依姑娘,让我听宁依姑娘的。”
这几日,羊越每天都来望月楼,旁人都知道他贪财好色,在灭了姜家后,钻进女人堆里也不觉得有多奇怪。
实际上,羊越每次来到望月楼,每次都要抽出时间见这个女人,说出自己的所见所闻,听从其安排。
眼前的霜月脸上不施粉黛,不似平日里的艳光四射,却有种小家碧玉般的清新脱俗,有着屋子里红艳艳的装饰衬托,更是不由得让人心里痒痒的,可羊越却是不敢有丝毫不敬。
甚至连抬头多看一眼,羊越都没有过。
“宁依姑娘?我找人打听过了,她原先只不过是一个采药女,后来不知道怎么地,前几日和那个锦衣卫一起进城,结果现在什么事都是她来做,那个锦衣卫对他也很是信任。”
霜月伸出细白如葱根的手指点着下巴,作思考状,饶有兴致地说道:“他不会是看上那个小姑娘了吧?”
“这个……应该不会吧?”
羊越一愣,下意识地就否认了这个可能,摇头说道:“宁依就是一个采药女,也没有几分姿色,哪怕精心打扮,也就只是中人之姿。”
言下之意,就是宁依并没有多少姿色,连羊越自己都不怎么看得上,更不用说是比起他算是位高权重的锦衣卫。
以羊越对女人的了解,给宁依的评价也就只是中人之姿,最多不算是丑,和美貌多半是沾不上关系的。
“而且,齐大人他不像是对这些感兴趣的人。”
想起齐啸,羊越心中有些寒意,他自觉自己的实力要比齐啸强,可在齐啸面前,却总是有着遇到天敌的感觉,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
不仅仅是羊越感受到齐啸身上的杀气,他更是不经意地发现,自己只要看到齐啸,就好像看到了天敌,立时就心生恐惧,这点令羊越很是费解。
自然而然地,哪怕是现在两个人说话,羊越也是不敢对齐啸有丝毫不敬。
“齐大人?”
霜月转过了头,目含深意地看了羊越一眼,把羊越看得满头大汗,才又站了起来,淡淡说道:“这位齐大人可真是不同凡响,还没见到他几天,你就变得服服帖帖的。”
“霜月小姐恕罪!”
羊越的头更低了,急忙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叫习惯了。”
“呵呵,习惯吗?”
霜月转过了身,嘴角勾了起来,带着一丝笑意。
“除掉了姜家,他接下来让你跟着宁依行事,他还能对付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