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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绝半晌说不出话来,感觉否定和肯定都是陷阱。
他的内心并不喜欢这样的悬崖勒马,叫嚣着就共沉沦又有何不可,理智绷的只剩一线,不肯再往下坠落。
如果这样的感情不断加深,未来会有越来越多的问题要共同面对。
滚床单同样也会让两个人更离不开彼此——戚麟猜的一点都没有错。
戚麟试图把放飞的想象力收回来,问题根本是收不住:“好像有这种可能哎。”
“至少——现在我们不应该讨论这个。”江绝艰难道:“戚麟,你明白我的意思。”
“那这样呢。”戚麟靠近了他,蛊惑般的抬手撑在墙上,把江绝锁在狭小的空间里,两人的鼻尖都快要碰到一起:“在你……在我们没有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之前,我们不谈恋爱。”
江绝可以闻到他身上的小苍兰香气,连说话的气息都让他心跳再次加速。
戚麟在蜕变的越来越成熟,无论是身材还是五官,都在从少年变化成男人。
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连唇畔的距离都似有若无。
“但是,”戚麟已经完全控制了谈话的节奏,垂眸吻着他的唇畔,引诱着他回应自己:“起码我们都很享受接吻……不是吗。”
江绝闭上眼睛,任由他摆布般的叹息了一声。
“不能上床。”
戚麟俯身抱紧了他,蹭了蹭彼此的脸颊,保证般地吻了他的额头:“好,不上床。”
“我还不是你的恋人。”
“好,不是。”
“公开场合我们要保持距离。”
“好,冷战状态。”
江绝睁开眼睛,忽然笑了起来。
“那咱们不就成一对奸夫了。”
戚麟注视着他的眼睛,鼻尖碰触在一起,声音喑哑:“这不是正在偷情吗。”
白凭给老婆倒了一杯咖啡,陪她坐在落地窗前。
“听说小绝演的还不错?”他任由她赖在自己的怀里,低头用胡子蹭着她的额头。
“别闹。”江烟止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指摸了摸毛绒绒的胡子,懒洋洋道:“晚上还要拍戏,我这完全是为了陪那小祖宗才复出的。”
当演员实在太辛苦了……有这个美国时间还不如窝空调房里看会杂志。
“我给你颁个十佳好母亲的金奖。”白凭搂着她看窗外前后追逐的飞鸟,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你有没有觉得——戚麟那孩子,好像喜欢小绝?”
江烟止愣了几秒钟:“你看出什么来了?”
“不是很明显,但是有破绽,”白凭思索道:“他在接江绝电话的时候,眼神会马上柔和下来,跟平时的状态根本不一样。”
“而且他在说江绝这两个字的时候,会忍不住笑起来。”白凭越说越感觉是这么回事,摸了摸胡子道:“你跟他演戏的时候完全没感觉?”
“起码小绝现在装的毫无痕迹啊——这孩子长进的这么快吗。”江烟止沉默了几秒钟:“真出事了谁都担不起,要不我现在就去打断他的狗腿?”
白凭忍不住笑了起来,拍了拍她的肩道:“别介,我还两部戏要跟戚总合作,你晚点再打。”
“这两孩子不会在一起吧。”江烟止坐直了些,一脸的不放心:“我两个月前和老戚打麻将还赢了他几万块,老戚搞不好会为难咱家孩子。”
“年轻人还是要谈谈恋爱,这样对情绪的感受才会更真实。”白凭把马克杯递给她,又回到导演状态里:“万一失个恋什么的,以后演哭戏也会更快进情绪,你想想咱们两谈恋爱分分合合那会儿——”
江烟止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那不是咱两都不懂事嘛老婆——”白凭被她看的背后发毛,投降似的举双手道:“我不懂事!是我不懂事!”
“但是悲欢离合都感受下有益于艺术造诣的提升对吧。”他还是试图把话说完。
“他们两要是真谈恋爱,我不干预。”江烟止半晌道:“就怕两孩子伤了心,到时候还是得当爸妈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