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传到老夫人耳里,怕又要对陈湘娟的所为失望了,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姐,便想着要如何管住夫婿了。
陈湘娟想的事很简单:马庆什么也没有,连成亲的屋子都没,还是她娘家给置备的,她就是马庆的天、是他的地,是他们母子的财神爷,既是财神,自然就该被他供着、宠着、疼着。
马庆若给她不快,她也给他不快。
陈湘如道:“近来,我也想着给你备嫁妆的事,你想要多少抬?”
陈湘娟想了一阵,早前还以为老夫人心里有她,后来才知道老夫人压根就不喜欢她,就连面子功夫也懒得做。
陈湘娟特意让小桠和吴奶娘打听了一番,听说陈湘如置了一座二百亩的田庄,有西泉镇上的杂货行、东河镇上的粮油铺子,杂货行是两间铺面的,粮油铺子也是两间铺面的大店铺。这两下都是新买的。
为了这些,陈湘如还私下卖了自个儿的陪嫁铺面才置备齐全的。
陈湘娟听说后很感动,可吴奶娘不信“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姐姐?就算再好,也不会卖了自己的陪嫁铺子给妹妹置好的。”
小桠大着嗓门道:“我就信大小姐,大小姐对二小姐最好了。”
陈湘娟也信。
光是这些再加那处淑芳别苑,就得不少银子。
陈湘娟轻声道:“大姐姐,等我出嫁后,我挑些好的搁到你那儿,你先帮我打理着,到年底我分你一半收益。”
陈湘如没想她会说这话,还要给她一半收益,“你又想什么呢?”
陈湘娟抿着嘴儿,摇了摇头,“我就是心里不放心,马家就是个无底洞,我可不能被他们折腾光嫁妆。”
“好,你愿意放我那儿,就放我那儿吧。”
陈湘妮做好了兔儿糕,姐妹三人又说了一阵体己话。
陈湘妮令桃桃取了琴来,熟练地弹起陈湘如教的琴曲,虽只三首,可她却弹了好长时间。
琴声吸引了刚从上房出来的王问梅,她领着新来的丫头冬冬近了淑芳苑,站在院门口瞧,她没有兄弟姐妹,此刻见她们玩得这么高兴,竟有些羡慕。
绿叶笑着过来,“梅表小姐,快进来!三小姐新蒸了兔儿糕,正要给老夫人送一份过去。”
这会子,桃桃正将新出锅的兔儿糕放到食盒里。
陈湘妮生怕凉了,对陈湘如道:“大姐姐,我先给祖母送去,一会儿就回来。”
桃桃拉上食盒跟在她后面。
陈湘妮见到王问梅,笑道:“梅表妹,你与大姐姐、二姐姐说话,我出去一趟,回头再陪你说话。”
王问梅有些意外,陈湘妮不是不喜欢她么,今儿竟对着她笑。
陈湘娟打量着王问梅:刚来的时候,有些黑,长得也更显憨厚,如今倒白了不少,一白遮三丑,也多了份清秀,再穿上茧绸衣裙,倒越发像个大家闺秀了。
王问梅矮身行礼。
陈湘如道:“哪有这么多礼,先前在上房不是才瞧过么。”
陈湘娟道:“听说你会读书,祖母才教你几天,就把《三字经》就背熟了,上面的字都会认了。”
王问梅带着窘意地笑着。
以前在青州老家,她也想读书识字,可父亲去了,她娘不会识字,自不能教她,而今老夫人亲自教她,她很用心的。
不仅是读书,就是写字,连老夫人都说比陈湘娟初识时好许多,写得像那么回事。
这也让王问梅越发有信心了,只是她原就胆小,话又不多,但好在举止还算得体。
王问梅看着一边的琴:“刚才三表姐弹得可真好?”
陈湘娟冷笑道:“她那儿也叫好,弹错了好几个音,大姐姐不忍打击她,这才没说破。”
许是性格上的互补,陈湘娟原就是个话多泼辣的,再遇上一个嘴巧的陈湘妮,两个人怎么也合不到一处,偏陈湘娟对这个王问梅倒是印象颇好。
“梅表妹想学不?你若想学,我就教你。”
王问梅惊问:“二表姐,真的么?”
“不是蒸的,是煮的。”
音落,笑了起来。
许是陈湘娟的笑得太大声,又或是太过灿烂,直惹得王问梅一脸尴尬。
陈湘如道:“你别打趣她,她是个胆小、脸皮薄的,你一笑,她越发拘谨了。既然你二表姐说了要教你,你得空就过来,让她教你就是。”
陈湘如念着自己屋里还有事处置,就先离开了。
陈湘娟倒是认认真真地教王问梅弹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