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因,也许就是他身边这个个子很高的年轻男人,大冬天只穿一件黑色棒球服,感觉不太听话,镜头没拍清楚他的脸。
周子轲又从手里拿出一张。
“这张也有我。”
这第二张就更加叫人吃惊了。
照片里,汤贞坐在颠簸不断的邮轮上,在会议室陪在场所有媒体记者一同聊天。许多记者都在那个夜晚留下了一张属于自己和汤贞的纪念合影。周子轲指着汤贞身后的窗外,有一个穿蓝色工作人员制服的模糊的影子,他说:“这个人是我。”
文章中写道:我们再三向子轲确认,他有没有记错,他说没有。尽管他并不想回答他为什么五年前会出现在那艘船上,会穿一件那样的衣服。他说这件事他告诉我们,就可以把它登在杂志上。
亚洲首富的儿子也有苦恼吗,也有无法释怀的伤痛往事吗。
周子轲的回答是:当然有。
“那个时候,所有人都告诉我,她去世了,”周子轲想了想,低声说,“你有这样的经历吗?全世界都是一样的消息,打开手机、电视,看着报纸,你遇到每一个人,他们都在告诉你同一件事:你爱的那个人死了,他去世了。”
“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周子轲说,“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
汤贞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晨练过了。他知道小周这段时间很忙,忙着录歌,不仅是KAIser的新歌,还有Mattias即将要出的十年精选辑——所有过去搭档演唱的片段,小周都要重新录过。
这一日下午,在他们经常锻炼的那条河畔小路的入口,汤贞见到了小周的朋友。
卷头发,圆圆的眼睛。他一见汤贞,先紧张地咳嗽了一声,接着咧嘴一笑,显得整个人既真诚又正直。
“艾文涛。”小周轻声给汤贞介绍。
汤贞此前从没有听小周提起过身边任何一个朋友。人在世上活了二十多年,怎么会连一个朋友也没有呢。
这个叫艾文涛的小伙子脸上笑得有点溢出了,一双黑眼睛发亮,在汤贞脸上直瞧。好像他看到的不是汤贞,而是西施貂蝉,是李师师、陈圆圆、埃及艳后的混合体。
“这是阿贞。”周子轲说着,伸手搂过汤贞的肩膀。
“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这个……”艾文涛伸过手来,主动握汤贞的手,艾文涛的话在嘴里一哏,好像不知如何称呼了。“见您的真人!”艾文涛抬头对汤贞说。
汤贞也对他笑了。“你好。”汤贞说。
“您叫我小艾就行了,”艾文涛忙说,“我哥们儿他家里人都这么叫我。”
汤贞愣了愣,还没说“好”呢。旁边小周说:“叫他艾文涛就行了。”
一行人步行走过了马场栏杆上的侧门,踩着绿丘草丛,往马场里的建筑物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