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鞭子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再抽他们一顿。”赤牛很有经验道。
姜万钧听的是一脑袋黑线,“那是以前,羌人归附后,大多只是名义上的归附,他们有自己生活的圈子,我们制定的秩序对他们的约束力有限,所以要临之以威。现在不能动不动就用鞭子了,你对手底下人也要注意。”
“将军放心,我都是踢他们,一般不用鞭子。”赤牛不以为意道,他觉得踢人不会显得生分。
“麻蛋,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执行军法的。”姜万钧对霍方和赤牛两人向来更宽容一些,两人又不像白山那么喜欢动脑筋,将来想要他们坐镇一方恐怕有些困难。
魏征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乱世就该用重典,但不宜过甚。这就像马车与马鞭的关系,如果马不听使唤,马鞭的作用就会凸显出来,但要有目的性,惩戒的目的是为了驾驭而非奴役。如果马车在平稳行驶,马鞭就要慎用,否则会起到反效果,那就要翻车了。”
“驾驭和奴役有什么不同?”长孙虚心请教道。
“驾驭,虽分主次,但却是合作关系。既要考虑主,也要考虑次。而奴役却只管主不管次。”姜万钧按照自己的理解替长孙解释道,再往深了一想,“这不就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吗?不过船长可比车夫难做多了啊!”
姜万钧的声音很轻,但还是被大家听到了。
听到姜万钧的后两句,长孙眼睛顿时一亮,想开口,却又忍住了。
“国公能如此想是百姓之福啊!”魏征很有成就感,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让姜万钧变得更好,姜万钧能够理解,说明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什么福不福的,我就是想,既然要取代杨广,那就必须比他做得好,不敢说超过那些圣贤,但也不能把大家带入火坑。”这话姜万钧说得问心无愧,他承认自己有私心,但他绝对不缺使命感。
“就凭这一点,国公就比李轨,薛举之流要强上一大截。杨广昏聩是事实,但若为了一己之私而反,不过是造就第二个杨广。”
“是啊!当年秦灭六国,却二世而亡。正可谓是,‘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今天我们反杨广,便要以史为鉴,如果我们自己成了第二个杨广,那就等后人来反我们吧!”
姜万钧发现自己说完,身边的人都没动静了。
只见魏征整理了一下衣裳,恭恭敬敬跪了下去,“请国公将此话刻在匾额之上,立于府衙门外,警示百官……”
姜万钧心里扑通扑通直跳,我了个去,一不小心当了“文抄公”。
“世兄。”长孙轻轻推了一下姜万钧。
“哦,好。”姜万钧面对两眼冒金星的长孙,脸有点烫脸有点烫,《阿房宫赋》他背不全啊!算了,最后一段他会背。
“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
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
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
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
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有点尴尬,中间好像差了两个语气词,但姜万钧提起笔之后才想起来,总不能再回去补上,只能就这样了,差点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