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脸色苍白,似大病模样,头顶阳火早熄,只有腾腾阴气。
她绝对没有修炼过什么术法,观其气,更不会是有人故意庇护。
而这里只是一座普通寻常的农家小院,不存在困灵法阵。
那就是法器了。命魂虽逝,凭着法器,剩下二魂七魄尚在体内。
陈九一眼看到,九道弱息将冲出阳顶骨时,却有一物闪烁,发出数缕黑芒,将它们压回体内。
那是一只玉镯。
玉器既能蕴藏灵气,也能贮存阴煞秽气。
而这只玉器藏匿的气息,是一种古朴邪气。
“夫人,这种玉镯,想必原主不是你吧。”
“对,我夫君活着之时,一日将它交于我手,说成亲这么多年,却连个像样的物件都没有给我买过,这次有个人在集市上,居然用这玉镯易换山货,夫君还让我放心,玉镯原主不似偷鸡摸狗的小贼,这物什来路正经。”
“我既知夫君为人,不愿扫他的兴,于是此后便戴它了,却不想,没过几日,夫君就命丧虎口,它也成了夫君留下的念想。”
陈九说道,“这玉镯有些阴煞之气,可能几轻辗转,才落入夫人之手,它应是陪葬之物,汲取了原主身上的阴煞,而夫人戴它之后,想必身子慢慢羸弱,终于病死。”
妇人一听,苍白的脸上,顿现惊骇。
“这么说,我是因为这只玉镯才病死的?”
“不错,但你死后,它却压固着你的魂魄,不致离体,你而今不生不死,也是它的功劳。”
妇人用复杂的眼神盯着玉镯。
“夫人,我话及此,你若愿意继续留在阳世,我也不会勉强,因为玉镯的阴煞之气,最终会消散,你不可能一直不生不死,长久已往,令郎的体质也会因为它缓缓减弱。”
妇人低下头,喃喃自语,“如今七郎尚幼,我若走了,唉……”
思索半晌,抬头问陈九,“能捱到七郎成家吗?”
“再过个十几年不成问题,令郎如果减少跟你接触,十几年时间,也会无碍,”陈九顿了下,看着妇人。
妇人喜道,“如此便好,等我儿成家了,我即刻去死。”
“到时,恐怕夫人你仍是放心不下,担忧令郎夫妇是否和睦,还想看看儿媳怀男孕女,又想捱到孙辈出生,越发留恋人间。”
妇人垂首不语。
陈九说道,“观夫人言语谈吐,是个知书达理之人,到时如何去留,由你决定。夫人又未作奸犯科,这倒斗山鬼众甚多,又岂能不容夫人多留人间几年?”
妇人挣扎下榻,深深地道了个万福。
陈九长吁口气,退出里屋。
少顷,田七归来,冲他扬扬手里的折扇。
陈九摸了摸他的脑袋,语重心长道,“七郎,以后要谨记娘亲的话。”
田七怔道,“叔叔,娘亲教我的东西,我时时刻刻都记着哩。”
陈七想到书中所记,那田七郎见衙役众多,于是自抹脖颈,后又尸变,暴起杀死县令,不知跟这只玉镯有无关系。
这次提前结识田七郎母子俩,想必能影响到以后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