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好了些。
可那团火卷土重来,烧的更猛。
她悄声无息的流着眼泪,哭的梨花带雨,难受的要命。
她听见殿门开了又关了的声音,眼前湿润晦暗,她几乎看不清来人,听见离她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下意识拢紧手指。
她抬起潮湿的眼睫,看清楚来人,不知道为何心里一直绷着的那口气得以松懈,蜷缩收紧的手指逐渐张弛。
男人俯身,灼热的呼吸打落颈侧。
她忽然被他抱起来,她落下了眼泪,一半是因为身体太过难受。
盛皎月横下心,意识不清楚的状态去拽他的腰带,乱无章法,又找不对地方,受伤本来就没什么力气,扒拉一阵也没能解开他。
卫璟深深吸了口冷气,按住了她的手,捏起她娇嫩泛红的下巴,哑着声问她“知道我是谁吗?”
盛皎月来之不易的勇气被他这句话兜头浇灭,她缓慢松开手指,也不再去碰他。似乎有点生气了,扭过脸,咬紧牙关忍受着不舒服。
卫璟不依不饶,“说话。”
盛皎月本来就难受,眉毛一皱,脾气上来了就是不肯理他。
卫璟也不高兴,以为她没有认出自己。
这个药,一时无解。
卫璟虽然喜欢她,却也不想趁人之危。她连眼前的人是谁都认不出来。
他将自己冷冰冰的手背贴着她的脸颊,好让她觉得舒服些。
不过如此也只能维持片刻。
似乎是察觉到男人的身体都是凉的,她主动朝他贴了过去,只是将他当作能降温的冰块。
过了一会儿,她又难受的开始翻来覆去,想要解开衣衫。
依旧被他的手掌按住,她来了活期“你别管我。”
卫璟有苦说不出,腰腹已然坚硬,表面冷冷淡淡,“不行。”
盛皎月拿脚去踢他,边流着眼泪边踢,然后破罐子破摔,张嘴说“你帮我随便找个男人吧。”
空气凝结成霜,气息沉滞。
她没觉得危险降临,反而感觉自己这个主意不错,何必将清白看的那么重要,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她想了想,低声提起要求“要长得好看的。”
太丑了不行,她想吐。
她的要求还不少,“不要力气大的,最好是善解人意的书生。”
她看不清男人的神色,也就没有平日那么怕他,反而觉得他此刻给了她足够的安稳感,她又用脚丫子踢了踢他。
她自己觉得是踢,在卫璟看来就是蹭。
鼻音浓重,软中含娇“你找人找的快些。”
帮他找来。
说完陷落久久的沉默。
万籁无声。
卫璟笑了,捏着她的手腕,原本只用了三分力,如今用了七分。
他说“不用找了。”
卫璟幽幽的冷眸盯着她的眼,吐字清晰,似作逼问“你到底认不认得出我是谁?”
盛皎月的手腕被他掐的十分疼,她故意不说,又受不了疼,“卫璟。”
黏糊糊的声音,像裹了蜜的糖。
卫璟嗯了声,亲了亲她的眉眼,“不要别人,换成我,行不行?”
盛皎月扭过脸,不给他一个痛快。
卫璟在她耳边轻哄,“去宫外找人,你撑不到那个时候,不妨让我来帮你。”
盛皎月没有说不行,他就当她答应了。
卫璟低头含弄她的唇瓣,“是我对不住你。”
盛阳正炽热,屋里天光无色。
曹缘在院子外等候到天黑,双腿站的发麻,里头什么动静都听不见。
这都过去好几个时辰了,曹缘从太医院请过来的太医怕是派不上用场了。
夜里有点凉,曹缘有点站不住,本想让他的徒弟来挡挡,房门开了半扇。
男人的表情似是刚刚餍足,另外换了身衣裳,展平的眉眼神态轻松,新帝吩咐道“打水。”
曹缘怔了一瞬,“是。”
这回一定成了事。
这么长的时辰,盛姑娘应该遭了不少罪。
盛皎月已经累得睡着了,深更半夜醒了一次,身上换了套干净的里衣,之前已经被糟蹋的皱巴巴的裙子不知道被扔去了哪里。
腿上的软肉红红的,膝盖也被磨的通红,跪的时辰也没多久,但就是容易疼,若是被褥的料子粗糙些,恐怕她膝盖上的皮肉会被磨破。
她的记忆逐渐清醒,记得自己抓破了他的背,一声声婉转,低低的叫他卫璟。
她自己没发现,越叫他的名字。
吃的苦头仿佛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