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乱语?那些逻辑不通的故事都假的。你去听书还不如在家多抄两遍经文。”
经文枯燥无味,盛皎月自然不会喜欢。
她抿了抿唇说“好。”
没有同父亲顶嘴,敷衍着应付过去就好。
若不是陛下就在后院里等候多时,盛暄非得留她在书房里好好抄书。前不久他还听说她竟擅自跑去风月楼里看男人唱戏。
听戏作消遣不要紧,可如今她也算有家室的人。
怎么能还在外头胡来呢?尤其是陛下本来就不是多大度的人。
斤斤计较。
先前甚至动过让她的兄长搬出去另立府门的打算,不愿意让他们兄妹两个走的亲近。
盛暄闭上眼,挥了挥手“你且回屋去吧。”
盛皎月提着还热乎的糕点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卫璟已然将这里当成了他的地盘,男人坐在窗边,沉下心来在棋盘上同自己博弈。
听到声响,缓缓抬头。
卫璟看见她身上穿的是男装,萦绕在心头那点不悦稍微消解了些,他的目光扫过她手里抱着的油纸袋“饿了?”
盛皎月对他点了点头“嗯。”
她将手里捧着的这堆吃食放在案桌上,糕点十分的甜,她吃着竟然也不觉得腻,自己吃两块,便往他的口中送一块。
盛皎月眼神明亮,静悄悄盯着他的眼,“甜吗?”
“嗯。”
味道都有些齁。
盛皎月吃了不少,肚子半饱,就像个无底洞似的。怎么吃都不觉得腻。
她又尝了尝发酸的话梅。
卫璟摁住她的手腕,“晚膳还要不要吃了?”
盛皎月认真地说“我没有吃饱的。”
卫璟怕她涨到肚子,不敢再让她进食,漫不经心岔开话题,“戏好听吗?”
盛皎月心中咯噔,故作平静“不怎么好听。”
卫璟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她如今虽然没有从前那般清瘦,不过抱在怀中依然没什么重量,“听说盛姑娘一掷千金,打赏了风月楼的戏子。”
眼睛都不眨的,扔银子。
只为一个高兴。
盛皎月不明白这种小事他怎么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想了想,多半是她身边有他的眼线。
她不悦抿了抿嘴角,“我又没花你的银子。”
她用的都是她自己的私用钱。
盛皎月心软,只是看他们可怜,十五六岁就要登台表演,唱戏取乐。她便动了恻隐之心,给了他们一些银子。
她近来脾气不小,容易生气,也没那么轻易能哄好。
卫璟张嘴正要接着往下说,她大姐的小儿子蹬蹬跑了过来,闹着要她哄自己睡觉。
孩子年纪小,不知道屋里还有他最怕的那个男人。
张开双臂要她抱抱。
黏糊糊贴着她的脖子,搂着她奶声奶气“香…香的。”
他才三岁,会说的话不多。
断断续续,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一双小胖手牢牢抱着她的胳膊舍不得松开,盛皎月将他抱进屋子里,小侄子的手指不小心攥着她的发梢,被哄得睡着了还抓着她的头发舍不得松开。
卫璟冷眼旁观,苦大仇深蹙着眉头,冷冷淡淡瞥了眼床榻上不识好歹的小孩,又看了眼她“不妨我们自己也生一个。”
盛皎月顿了顿,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她问“殿下喜欢孩子吗?”
卫璟不想骗她,同她说了心底的实话“不喜欢。”
小孩子总是那么吵闹。
往往都是无理取闹,叫人厌烦。
但如果是和她的孩子,他应当是会喜欢的。
她小时候,如此惹人怜爱。
白白糯糯,珠圆玉润,又乖又软,走哪儿都讨人欢心。
盛皎月就猜到了他会这么说,别别扭扭转过身,故意背对着他,眼睛落在快要入睡的小侄儿身上,手掌轻轻拍着他的背,哄他睡觉。
卫璟站在她背后,似乎差觉不到她的脾气,”我想要个小公主。“
长得要像她,那样更漂亮。
脾气最好像他,这样才不会被欺负。
盛皎月装作没有听见,他都不喜欢孩子,怎么会疼爱他们呢?
卫璟觉得为哄他的小妻子开心,必要的时候得撒谎,譬如说可以假装他很喜欢小孩,能够好好照顾他们。
盛皎月哄好侄儿睡着,站起来的瞬间头晕目眩,闻到男人身上那股淡淡的龙涎香,就更加想吐了。
她脸色煞白推开他,吐出了苦水。
她还以为是自己吃坏了肚子,才会一整天都如此难受,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眼含潋滟,恹恹的同他说道“殿下,我可能吃撑了。”
卫璟的眼神逐渐变得复杂,幽幽盯着她的肚子,攥紧她的手掌,命人去请了大夫。
诊过脉象,果真如他猜测的那般。
她怀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