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璟生气了。
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呢?但是说起来,盛皎月还真的没有和卫璟大吵过,倒是经常使小性子。
盛皎月反应迟钝,隔了两天才看出卫璟在气头上,他生气也有些不动声色,情绪冷冷淡淡的,瞧不太出来他的态度。
她也是察觉到这两日他的话变得少了,才隐约看出他是有些生气了。
事情的起因说来有些难以启齿。
盛清宁前些日子大婚,她作为他关系不怎么好的姐姐,也得稍微帮点忙。
她做不来其他事情,闲来无事写了几对新对子。
还有窗门上张贴的喜字,亦是她亲手剪的,学了两天剪出来的花样就像模像样。
卫璟原本没说什么,只是她确实从中得了趣味,连着半个月都在研究剪纸,便忽略了他,没怎么管他。
卫璟觉得她玩个一时片刻倒也无妨,十天半个月,时间便真的有些长了。
晚上天色漆黑,借着烛台摇曳的灯火来剪纸。
十分的伤眼睛。
她废寝忘食,偏偏还是帮别人做事。
卫璟说“你这样下去会伤了眼睛,白天也不要贪玩。”
盛皎月从小除了读书,其他事情都不是很擅长,其实即便是读书她也是读不过他们的。
好不容易找到一件自己有些天分的事情,她自然没那么容易就放弃。
今天剪完囍字,明儿又剪福字。
还自个儿琢磨着剪新花样。
她没将卫璟的话当回事,低眸敛眉,手里捏着红纸“我没有在玩,这是正儿八经的红纸。”
卫璟沉默,扫过她手中的剪纸,无奈叹了叹气。
男人缓缓上前,抽出她指间的红色剪纸,“时辰不早,你明日再剪也不迟。”
盛皎月说“可我现在还不困。”
睡不着。
她是有些强迫症,剪不完就不会想着要去睡觉。
卫璟将剪刀和窗纸都收了起来,“睡不着就闭着眼睛数数。”
盛皎月眼巴巴看着窗纸被他收进抽屉里,“小孩子才数数。”
卫璟忽然将她打横抱起,扔到床榻里,“明日也不许再剪,太伤眼睛了。”
她的眼睛都红了一圈,熬出的血丝让她看起来有几分疲倦。
可是她的精神又格外的好。
第二天,盛皎月发现屋子里的剪刀和窗纸全都被他收了起来,问起宫女,她们也全都摇头说不清楚。
让她们去拿,她们便对她下跪求饶,说不敢。
如此盛皎月只好自己去找。
从曹公公的屋子里抢来了把剪刀,又冷着脸让他们去准备窗纸。
曹缘哪一个都不敢得罪,左思右想,还是得顺着她。
便去给她找来了窗纸。
盛皎月又摆弄了一整天,卫璟知道这件事时气不打一处来,惩治了曹缘,又将她殿内的宫女给换了一批。
如此盛皎月也心生怒气,怎么他连这点小事都要管?
可是临到和他理论的关键,满肚子的怨怼都堵在喉咙口,说也说不出来。
反而是卫璟的话让他哑口无言。
“你的眼睛都有些不好了,红通通的,总是叫疼还不知节制。”
他亦是担心她的身体。
盛皎月站在无理这边,说话的底气都远不如他,“这几天没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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