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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
“妈,快开门!”钟心瑜简直快抓狂。“你和爸根本就是逼良为娼——”
“不要胡说八道,让左邻右舍听见多丢人。”钟父隔着门板回话。“三更半夜别再鬼吼鬼叫,再吵我就到明晚才开门,快睡!”
听爸妈的口气是铁了心不开门,钟心瑜也不再浪费力气扯嗓抗议,回头打开床头板,取出一条凉被,连同枕头塞进前夫怀里。
“换锁?你还真是设想周到。”她用脚想都知道是他出的鬼主意。“那么爱跟我挤就睡地板,敢爬上床你就死定了!”
啧!百密一疏。
应该把床搬走,直接在地板上铺被,半夜才好“不小心”滚过去偷香。
欸,千金难买早知道。
元以伦心中嗟叹自己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再看看前妻躺在床中央,露出被外的一双脚丫远远分开,一定是刻意把床占满,他除非由上往下来个“鬼压床”不然根本没他容身之处。
唉,不知道她心里那口怨气,到底要几天才会消?他好想抱抱老婆喔
他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地板躺平,脑筋飞快地转着,怎样也要想出个起死回生的好主意
“哈啾!”
床下传来喷嚏声,床上人儿良心不安地稍稍动了动。
“哈~~啾!”
再来一声拉长音,床上人儿内心开始纠结。
“哈——”
床下的人急时捂住嘴,像是怕吵到房里另一人。
“算了,你起来睡吧!”钟心瑜被一掀,宣告投降。
“真的可以?”元以伦还装客气。
“你要是感冒,我爸妈肯定赖在我身上,逼我照顾你。还不上来?”她明明心软,担心他受凉,硬是嘴硬找藉口。
“谢谢。”元以伦慢条斯理地上床躺下。“我感冒才刚好,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又二度感冒。”
他话才说完,原本卷着双人被睡得远远的钟心瑜心一揪,摊开被,分一半给他盖。
“话说在前头,我只是可怜你,不是原谅你,你最好安分睡到天亮,别耍小动作,否则我随时会把你踢下床。”
“嗯。”元以伦温柔应答,唇畔勾起前妻瞧不见的奸笑。
假装打个喷嚏,不就顺利上床了?
呵,他当然会安分——在她熟睡之前。
至于之后
就是他随心所欲的时间喽!
家里是住不下去了。
钟心瑜趁着爸妈不注意,拎着行李偷偷离家,住进自己工作的饭店的单人套房,务求远远脱离元以伦的魔掌。
那男人连一天让她冷静独处的机会都不给,除了工作时间,每天赖在她家不走,还夜夜留宿,明明自己想尽办法不跟他同床,最后总会像是鬼打墙,非跟他同床共眠不可。
“哼,我住到这里,看你还怎么黏!”
钟心瑜得意地在浴白里哼歌,昨晚总算能独享饭店舒适大床,今晚看来应该也能安稳好眠。
话说回来,她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被元以伦苦苦追求的一天,连爸妈都被他收买,急着帮忙他们破镜重圆。
一下子从弃妇变成抢手货,她真有点不习惯。
其实她的气已消了大半,就是这张脸拉不下来,太容易点头跟他复合,又怕他不懂珍惜,所以决定让他追上一段时日、受受罪,才不会再度轻易放手。
没错,她心里就是有股小小怨气,不想让前夫太好过,谁教他当年离婚协议书签得那么潇洒,让她心痛了好久,给他尝尝患得患失的滋味不过是刚好而已。
只是
才几天,她好像又开始习惯每天在他怀中醒来的日子——
“钟心瑜,你争气一点!”
她甩甩头,逼自己挥去脑海中的旖旎情思,踏出浴白,擦拭完身子,穿上自己带来的睡衣,打开浴室门——
“你洗好久。”
砰!钟心瑜用力关上门,眨眨眼、摇摇头,拍拍自己双颊,确定自己再清醒不过,然后再将浴室门打开——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她快疯了!
因为不是她看错,而是元以伦真的慵懒闲适地坐在床尾,手里还拿着颗水梨吃得津津有味。
“我进房后明明有确认自己上了锁,你怎么——”
不待她说完,元以伦直接拿起解锁的晶片卡在她面前晃。
“柜台服务人员给你的?”不管是谁,她立刻开除!
“他们哪敢。”元以伦摇摇头,牵唇浅笑。“我请baron打电话来要他们给的。”
“可恶!”
她忘了baron和他是一丘之貉!
可是就算兄弟之间要义气相挺,就可以随便出卖员工的隐私权吗?
火大的她直接拿起手机,要找出卖她的上司理论。
“baron,你——”
“心瑜,我非给他钥匙不可,请你一定要原谅我。”
baron像是早等着接她的电话,不等她开骂,自己抢着诉苦。
“因为你那个奸诈狡猾的前夫怨叹没老婆抱太无聊,昨晚拎着陈年美酒跑来香港找我诉苦,我基于兄弟之义相挺整夜,醒来才发现那家伙竟然趁我酒醉,让我签了纸不平等条约,钥匙真的不给不行。”
“什么不平等条约?”她万分好奇。
手机那头传来咬牙切齿的声音。“合约上注明,无论何时何地、何种理由,只要元以伦需要帮助,我愿意无条件提供一切所需,若有违背兄弟承诺,将来娶妻必爬墙、孩子全是别人种——”
“噗——对、对不起。”
明知不该笑,钟心瑜终究还是忍俊不禁,一边向苦主道歉,一边赏前夫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