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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一冷,将刀抵得更陷入白露的颈项“你不怕我杀了她?”
白露吃痛,轻抽了口气,让他的心整个提了上来,迅速更加靠近。
那男人瞧了眼白露,再看着她,噙着笑,道:“不,和白露相比,你有趣多了。”
不用看,他都能知道那姑娘已经被那没良心的家伙给惹火。
luo身的姑娘举起了刀,半点不手软的,就狠狠将那把被磨得发亮的刀,朝白露胸口扎下——
早在那王八蛋吐出否定的那个“不”字时,他想也没想就往前冲,当她举起刀,试图将那把利刃插入白露心口时,他已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她高举着菜刀的手,卸掉了她手中的刀,她吃了一惊,发出愤怒的尖叫,松开了白露,转身攻击他。
紧抓着她的大手一转,他一个回身将她抛摔到半空。
他本打算适时上前接住她,可这姑娘不是普通人,竟不顾身无片缕,半空中一扭腰,反倒试图踹他胸口一脚,他侧身闪过,但那男人却在此时闪电般欺身上前朝他袭来。
苏小魅一手抓着那姑娘,一手隔挡开他,没想到这看似文弱书生的男人,竟有不错的武学造诣,他闪电般和他对了几招,再和他对了一掌。
气劲从掌而来,直贯全身,他想借机退闪卸劲,但那想逃的姑娘就在身后,他不能松手让她给跑了,也不能后退害她给伤了,他只得马弓一拉,大脚往地上一踏,硬生生接住那一掌。
砰的一声,脚下硬土扬起沙尘,往下陷了几寸。
这一掌,打得他气血翻腾,但这还算好,反倒是身后那女人,为了逃脱,竟在此时捡起掉落地上的菜刀,朝他颈项挥砍而来。
那里是大脉所经之处,这一刀若砍上,他绝无任何存活机会,菜刀迎面而来,就要斩到他的后颈。
“不要——”
白露见状吓得脸色发白,惊呼着扑了过来,试图替他挡住那一刀。
要命!
那姑娘见了,刀未停,反砍得更快,霍霍斩风破空。
苏小魅惊得一颗心差点跃出喉头,眼看那把刀就要砍中白露的脸,他立时当机立断抱着白露,旋身扭腰将她反护在怀中,同时大脚一扫,将那女人踹飞出去。
一切,皆在转瞬间发生。
“留在这!”
他交代着,放开白露飞身上前,伸手逮住那爬起来想溜走的姑娘。
那把刀,仍在她手上,她抬手还要再砍,他再次卸了她的刀,箝住了她的右手,但她左手跟着朝他脸上一挥,顿时抓得他皮开肉绽,痛得差点松手。
逼不得已,再顾不得怜香惜玉,他大手一扯一带再一转,大脚一扫,眨眼就将她压倒在地上,他反扣着她的手,以膝头抵着她的luo背,同时迅速掏出一只腰牌,对着那还想要靠近的男人大喝一声。
“邢部将吏在此查案,通通不准再动,否则就别怪我格杀勿论了!”
此话一出,脚下的女人,和那欲上前的男人,都停下了动作。
“你是官?”男人挑眉。
“刑部将吏?”女人喘气。
可让他注意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你说什么?”
听见那轻柔诧异的声音,他背脊一凉,飞快朝那发问的人儿看去。
她没留在那儿。
他早该知道,当他教人留在原地时,从来没人真的照做过,显然她也一样。
她早已离开了他要她待着的地方,来到一旁,就站在离他不到几步远的地方,那雪白的颈上,还有一道鲜艳的血痕。她不敢相信的瞪着他,一张小脸白透如纸,轻声再问。
“你说你是什么?”
“刑部将吏。”他心头猛跳,只能看着那女人,硬着头皮说:“我是刑部直属将吏,今特奉尚书之命,前来抓拿涉嫌谋财害命的疑犯。”
“什么疑犯?”她粉唇轻颤,再问。
看着那脸上血色尽失的女人,他只觉莫名口干,粗声开口告诉她:“宋应天。”
“你说你是他的朋友。”她悄声说。
“我说谎。”他坦承。
“你有凤凰如意令。”她再道。
他吞咽着口水,道:“那是尚书大人给的。”
“你骗了我。”她震慑的瞪着他。
“我得找到宋应天。”他告诉她。
她表情有些破碎,不敢置信的道:“所以你就骗我?你还说了什么谎?这一切都是你只是为了要查案?”
“我不只是为了查案——”
她不信,这话拿来骗三岁小孩都不顶用,他知道。
她那副伤透了心的模样,教他莫名恼怒了起来,不禁脱口:“该死,谋财害命的那个人可不是我!”
“也不是我。”
男人插了话,声音近得吓人。
他一怔,猛地回头,却见宋应天不知何时竟来到了身前,他双手交抱在胸前,像孩子看青蛙般的蹲着,低头瞧着那被他压在脚下,不知何时咳出了血,变得气若游丝的姑娘,语带调侃的说:“喏,你瞧,跟着我可比跟着别的男人强吧?至少我还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
般什么鬼?!
他被骇得一颗心差点跳了出来,只瞧男人轻松的往旁闪过她挥出的指甲,抬起了那张貌美如花的脸,看着他客客气气的笑着问:“将吏大人,既然她不是疑犯,你可以放开她了吗?她好不容易才恢复成这样,被你这样一伤,怕要再过两日才能再次抓着菜刀活蹦乱跳了。况且,如果你认为我是疑犯,你该拿住的,应该是我不是她吧?”
他怒瞪着这笑咪咪的家伙,还未张嘴,就听白露说了一句。
“将吏大人,你若要拿人归案,就拿我吧。”
他抬眼再朝她看去,她已是一脸的冷。
白露将背挺得笔直,高高在上的用那双冷若冰霜的黑眸俯视着他,柔软的粉唇轻启,却吐出如冰珠落地般铿锵有声的字句。“杀人的不是少爷,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