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姨娘生怕他惹苏之蔻不悦,扫了眼苏之蔻见她垂眸看不出情绪,心里一紧,连忙推着苏之川上前,大声提醒:“之川,不可无礼,要叫将军夫人。”
苏之川被推的轻移半步往前,看到苏之蔻裙摆上勾勒的精致繁复的花纹,抬眼定定看向她,固执开口又是一声:“姐姐。”
“之川!怎么如此不知礼数?!”陈姨娘面色沉下来厉声呵斥,扯着他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余光注意着苏之蔻的神情,正还要出声责骂。
“陈姨娘,之川不过是个小孩,你又何必这般为难他?”
苏之蔻眼尖的看到陈姨娘落在苏之川身后不停推搡着提醒的手,虽清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还是不赞同的蹙起眉。
她对任何与苏宗有关的事都没有丁点兴趣,对苏之川也没有任何的所谓的姐弟之情,两人并不熟稔更不用说亲近。
可一对上苏之川黑溜溜的眸莫名想到这么看着她的苏之念,她的心还是忍不住柔软几分,微微上前蹲下拉过苏之川的手,笑得温温柔柔哄着:
“之川想怎么叫就怎么叫,我就是之川的姐姐,之川说对吗?”
苏之川乌黑的眸紧紧盯着她牵着自己的手,想到她上次赶跑那堆人之后也是这么温柔的同自己说话,手心也是同样这般温暖,听到她的问题乖巧点点头,又小声唤道:“姐姐。”
陈姨娘干笑两声,见苏之蔻不在意,心里轻松下来,听到苏之川一声又一声的姐姐还是觉得好奇,“之川,为何要固执的叫姐姐?”
苏之川难得忸怩,偏过头不想回答,却察觉到苏之蔻的眼神也看过来,舔了舔唇才怯生生开口,“上次姐姐将赵长青他们赶跑后,和他们说我是姐姐的弟弟。”
说完,苏之川小心翼翼的看向苏之蔻,像是怕她生气表情十分惶恐不安,却又隐隐含着期待。
陈姨娘顿了一下,没想到竟是因着上次的缘故,听到“弟弟”两字神情也莫名变得紧张,跟着看向苏之蔻。
苏之蔻却是不看她,只两只手都牵好苏之川,大大方方认真道:“之川说得对,我是之川的姐姐,之川是我的弟弟,若是外面有人欺负之川,之川大可来告诉姐姐,姐姐给你做主,好不好?”
“好。”苏之川小小的手反牵住她的手指,煞有介事点点头。
“夫人…”
陈姨娘眼含热泪,眼睫一颤险些就要落下泪来,发现苏之川疑惑的看过来,像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哭,意识到不对,连忙偏过头强忍情绪。
苏之蔻几不可闻轻叹,看了水梅一眼示意她将苏之川带走,而后看向陈姨娘,“姨娘,你以后可别这样,叫之川看见多不好。”
这话虽有些埋怨,可语气到底还是亲昵的,陈姨娘心里悸动,连连点头,抬手揩泪。
苏之蔻知道她隐忍多年也不简单,可到底卑微这么久,有些东西早已刻入骨髓,想到眼巴巴望着自己的苏之川,想了想还是开口补充:
“姨娘,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之川虽是庶子,可现在的安国公府没有主母,他好歹也是苏宗的儿子,之川也大了,你总不能总压抑着他逼着他事事谨小慎微。”
这话实在推心置腹,还实实在在为苏之川着想,陈姨娘也没有察觉到她直呼侯爷名讳有何不对,只做梦都没想到她会和自己说这些,眼眶一热又要落泪。
点头如捣碎颤着声回:“是,夫人,妾身明白,妾身都明白…”
“同样是姨娘,既然钱婉淑可以做到的事,姨娘为何不可以?”
苏之蔻对上陈姨娘婆娑的泪眼,知道她能听懂,也不多做解释,而是笑道:“听闻现在府里的中馈是陈姨娘在主持,如此的话之蔻就在这里先恭喜姨娘了。”
说完又接着朗声补充:“之川已经渐渐长大通事,想必陈姨娘会竭尽所能给之川更好的生活,之蔻也提前祝姨娘得偿所愿。”
陈姨娘对上她的笑眼,想到苏之川,攥紧手里的软帕眼神变得坚定不移,沉沉点点头应下:“借夫人吉言。”
看着陈姨娘牵着苏之川离开的背影,苏之蔻又是轻轻叹出一口气,她是有私心的。
若是可以,她也不愿借着苏之川逼她去争,可将之念送走还需要从长计议,苏之玉不在,难保钱婉淑不会做出旁的事来。
澄院。
钱姨娘细细瞧着对面才出嫁三天就憔悴不少的女儿,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疼,怜惜的上前想牵她的手:“之玉…”
“别碰我!”苏之玉反应极大猛地弹开,面上厚厚敷着用来掩饰疲态和憔悴的脂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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