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联想到每次同她说话都会磕巴脸红的周湛,杨书雁眼睫轻颤,撑在下巴在桌子上有些苦恼的模样,这就是让她觉得奇怪的第二件事了。
周湛最近常来找她切磋剑艺,先是找的将军,可将军腿脚不便而且貌似也觉得他有些奇怪不愿意搭理他,他就找上自己。
想到这里,杨书雁觉得他真是个木鱼脑袋,她好歹是个女人好吧,他找自己切磋剑艺到底是何意?
可回想起他找上自己时眉宇间都是认真严肃并无半点玩笑的意味,好磨歹磨下,自己答应下来与他切磋过一次。
回想起两人唯一一次的拿起剑的针锋相对,周湛沉着脸招招袭向她的弱点,目的倒不像是切磋,而是想将她制服。
被牢牢桎梏在他怀里完全动弹不得时的感觉似乎都还在,当他放开后自己还实打实的生了气,他又是好一顿低声下气的哄着。
可他眉眼间皆是轻松和势在必得,丝毫不见愧疚的模样,仿佛之前对她的狠厉只是在与她闹着玩,还像是在练习着什么。
他充满男性气息的怀抱和热度似乎还在,杨书雁面上一热,摇摇头将旖旎的想法挥去,不愿再去想。
也不敢去想。
熟悉的破空声传来,杨书雁黯淡下来的眸又微微凉起,怔怔的回首望去,果然就见在树下练剑的周湛。
夜空似藏青色帷幕,月华清光,树冠顶尖在夜风之中轻晃,树影婆娑映在地面上,一派美好的景象。
可周湛的动作却一下比一下狠厉,抬手挥剑再转剑出剑仿佛对面站着一个有一个强劲的敌手逼的他不得不招招致命。
周湛似乎注意到他,旋身时望这边轻轻扫了一眼,那棵树离湖边极近,杨书雁紧紧盯着不由地心里跟着一紧,生怕他再一个旋身就会不小心掉下去。
像是要应验她的猜想,“扑通”一声在极为寂静的四周极为清晰的响起。
人呢?周湛呢??
杨书雁呆呆的眨了眨眼看着原先周湛挥舞着剑的地方空落落,目光下意识移到泛起一圈圈涟漪的湖边,意识到不对劲,心里咚咚如敲鼓,“噌”的站起身就往湖边撒腿跑去。
边跑边急急高声唤道“阿湛”,却一点回应也无,杨书雁脑海一片空白惊恐之下泪水不停在眼眶里一下又一下疯狂打转,堪堪落下泪来。
却根本来不及擦,也来不及细想太多,双手去摸鞋袜而后甩开就要往湖里纵身一跃。
“哗啦”一声响,从方才起就静悄悄的湖边突地传来动静,一颗脑袋突地冒出来,双手撑在岸边,一张清秀俊朗的脸扬起,含着笑意看向杨书雁。
杨书雁被吓得本能后退一步,一颗泪要落不落挂在眼睫上,月光轻轻搭上来像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点缀得她美好不可方物。
周湛对上她茫然无措的眼神,目光舍不得离开一分一毫,牢牢笼着她轻轻唤道:“书雁…”
书雁…
这声音缠缠绵绵好似绕在杨书雁的心上,还微微收紧逼着她不得不回过神来,飘忽的目光收回来聚到湖边安然无恙的那人身上。
被欺骗和捉弄的感觉充盈满心房,又惊又怒的感觉使得胸腔不停起起伏伏,杨书雁捏紧拳“噔噔”往前两步站到湖边,对他怒目而视,“周湛你知不知道你快要吓死我了!你怎么这么幼稚?!”
周湛目光依然柔柔承下她的怒气,紧紧盯着她生动而具体的面容,朝她扬起笑,“书雁。”
杨书雁身形一顿,被他念咒似的一声又一声唤着很快就没了脾气,心里酸涩得不行,紧抿着的唇都隐隐作痛,终是不愿再忍,软软跌坐到地上,抬手擦泪用着哭腔埋怨:“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
周湛哪里受得她的泪,只觉一滴一滴滴在他的心上蛰得他生疼,快速从湖里爬上来,换身湿漉漉带着水汽坐到她身旁,想抬手环住她哄,却发现自己身上还往下淌着水。
“书雁,对不起,你别恼我,你已经好些天没有同我说过一句话了,我实在难受才会想到这法子,你可千万别恼我…求你同我说句话吧…求你了…书雁…”
杨书雁捂面的僵在原地,吸了吸鼻子擦好最后一滴泪,红着眼看向他却发现他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可怜极了,眼圈怕是比现在的自己还红上几分。
全身湿漉漉的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像只被人抛弃丢进水里初初被捞上来的落水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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