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首见小家伙自若依旧,却掩不住脸蛋上的薄红,万侯九霄满意地勾起唇角,却也知这时再戏弄不得,毕竟他有伤在身,到时候苦的仍是他自己,默念几句沉心静气的口诀,身体才冷却下来,将怀中的人放开。
桑榆见他闭眼忍耐的模样,不由无声一笑,都是男人,如何不了解他的窘状?微微摇头,将浴巾拧干,为他擦干身体,随后把浴巾扔给他,让他自己搞定下半身,然后让人另外为他准备一桶水。
待二人都沐浴后,在床上相拥。这是二人确定彼此心意之后的第一个夜晚,两人的心情都不平静,凝视着对方,即使不说话,也觉得无比充实。
万侯九霄注视着怀中人,目光从白皙的脸蛋上滑下,落在嫣红的唇瓣上,随后沿着修长的脖颈线条下滑,颇为自觉地返回,再次落在诱人的唇上时,不打算离开,抬起少年的下颔,在唇瓣上印下一吻,不轻不重地吸吮。
桑榆回应一下,道:“你身上有伤,别乱动。”
万侯九霄轻轻一笑,将他的脑袋安置在臂弯:“嗯,睡吧。”
翌日一早起床后,桑榆拆下万侯九霄身上的纱布,为他换药。万侯石韦为万侯九霄配的药十分有效,过了昨晚之后,伤口已经全部愈合,长出粉色的新肉。
桑榆用指尖剜了一团药膏轻轻涂抹,万侯九霄腰部敏感地一缩。
“很疼?”桑榆纳闷地抬起头。
“宝贝榆儿,你真是没有自觉。”万侯九霄摇首,心爱之人的手在自己身上乱动,怎么可能没有感觉?
桑榆没有说话,手指轻柔地抚摸男人的腹部。男人身上又添了一道新的疤痕,此时看上去非常刺眼。以后,这具身体归他保护,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在他身上再增伤疤。
万侯九霄看出他眼底的心疼,沉沉一笑,握住他的手示意他继续擦药:“这些疤痕是可以去掉的,之前之所以留着它们,是为了提醒自己时刻警惕。榆儿若是不喜欢,去你六叔那里拿些药给父皇擦擦。”
“嗯。这些事别人留下的痕迹,我不喜欢。”
万侯九霄唇边的笑意更浓。他的榆儿与他一样霸道呢。
“不过六叔的药确实很好用,明天应该就能痊愈。”桑榆收起药瓶,将他的衣衫递给他。
“嗯,先下已经不疼了。吃过早膳后,去看看那三只老鼠。”
黑狱、夜炼和留痕三人被关在同一间房里,暗卫日夜看守。万侯石韦手中的药各种各样,黑狱三人落在他手中,只能软趴趴地躺在床上,无法逃走,连想自杀也没有力气。尤其是黑狱,伤了万侯九霄,万侯石韦在他身上多下了一种药,名为“蚂蚁附骨”,顾名思义,就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他的骨头上爬来爬去,骨头上奇痒无比,就算将肉都挖烂了也无法解除那种瘙痒,让人恨不得死去算了。可惜,万侯石韦绝对不会让他死得这么轻松。
“哼,这就是你对付我皇兄的代价!别急,这才是刚开始呢。”万侯石韦居高临下地看着黑狱,冷笑道。
黑狱变成一滩软肉,无力言语,只有微起伏的胸膛说明他还活着,见到万侯九霄搂着一如玉般的少年进来,绝望痛苦的目光突然化为憎恨,直射过去。
“皇兄!”万侯石韦见到万侯九霄进来,连忙起身把椅子让给他。
“嗯。他怎么了?”万侯九霄坐下,打量黑狱一眼,随口问道。
万侯石韦道:“臣弟给他下了‘蚂蚁附骨’。”
万侯九霄勾唇一笑,撩起衣摆坐下,顺势将桑榆拉入怀中。
“我不是小孩子。”桑榆挣脱他的手,瞥他一眼。这已经不是男人第一次打算抱他坐在他的腿上,但他可是三十岁的大男人,无论如何也不接受。
“真的不是小孩子?那是不是意味着……”万侯九霄的眼神暧昧地上下打量他,最后落在某处。
桑榆视而不见,泰然自若地看着黑狱三人。
“榆儿,父皇伤口疼,要抱你你才不疼。”万侯九霄搂住他的腰,将头靠在他的腰上。
“让皇叔给你止疼药。”
“他没有。”
万侯石韦抹一把额头上的虚汗。他怎么可能没有。不过,既然皇兄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桑榆看一眼万侯九霄,面不改色地在他腿上正襟危坐,道:“别闹了,先做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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