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意外之极,愣了一下,才道:“你们可要想清楚了。若是留在禁军里,以后还有可能加官进爵,或者是被其他四位可能成为储君的皇子看中,届时前途无量。但若是跟随本殿,只能作为家将,将来或许与本殿一起从商,或许游历于江湖,不可能再有入朝为官的机会。”
五十人仍是齐声道:“属下皆已考虑清楚!”
桑榆有些无奈,略一沉吟,道:“先起来。”
待众人起身后,桑榆道:“本殿给你们一天的时间考虑清楚。明天和往常一样集合。若是不愿留下,又觉得再见本殿会觉得尴尬,明早便不需出场,到时本殿自会知晓。”
桑榆的细心让禁军对他的喜爱又多了一分。
“多谢四殿下!”
“现在解散。解散后,仍旧回到旧部执行任务。”
“是。”
因为是从宫外回来的第一天,桑榆很忙,匆匆离开教场后,没有在外逗留,回到紫霞殿。
“恭迎殿下。”
“免礼。送福和送禄回来没有?”桑榆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道。
小青道:“回殿下,送福和送禄按照殿下的吩咐,九点出宫,应该很快回来了。”
“告诉他们,到书房来见本殿。”
“是。”
送福和送禄出宫正是为了去接冷若离进宫。当冷若离背着包裹站在威严高阔的宫门前时,双眼瞪得老大,两腿发软,险些瘫坐在地。这一辈子,他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有进宫的机会。但这小孩无愧于他一直以来的早熟形象,吞吞口水,硬是将两腿站直了,鼓着双眼,滴溜溜地偷瞄宫门两侧笔直站立的侍卫,心中已在幻想在皇宫内到处参观的景象,脸上露出傻兮兮的笑容。他的师父居然是宫里的人!
“我师父他,他是?”
哮天犬站在几人面前,回头看了一眼,似乎对几人突然停下有些不满,缓缓走两步后站定,慢吞吞地蹲坐下来,不时回头看一眼。
送福与冷若离较熟,掩口暗笑,轻声道:“主子是当今陛下的四子,也就是四殿下。冷公子,你放心,四殿下和在宫外时没有什么两样的。”这小少年是殿下的徒弟,所以她称他一声“公子”。
四殿下!他是四殿下的徒弟!
冷若离的双眼瞪得更大,但很快冷静了些,干笑一声,道:“嘿嘿,我没害怕。那,那位肖公子他是?”
送福的神色严肃了几分,道:“肖公子正是当今陛下。此事知道的人不多,冷公子切记慎言。”
“啊?陛下……”冷若离一惊,脑子晕乎了半晌,回过神来,正色道,“我明白了。那,进去吧。”他的想法单纯而直接。那肖公子可是帝王,是全国最有权力的人,他要与他的儿子做一对情人,旁人管得着吗?他一个小小的孩子,更是不可能去管了。正所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送福和送禄二人都有出宫的腰牌,一路畅行无阻。冷若离的胆子也逐渐大了些,新奇地左右张望。他本身有些黑,又长得精瘦纤细,看上去十分可爱。送福轻轻笑笑,提醒一句“不可过分”后,也不再管他。
送禄与冷若离不熟,心里其实有些不喜欢他不规矩的举动,但因为是主子的徒弟,没有表现出来。
“哇,那边的假山跟真的似的——天啊,那些花好漂亮,像在仙境里一样。”
冷若离兴奋地往前跑,拐进一条石子路,只顾着向四周张望,突然脚下被石子绊了一下,脑袋重重地撞上一堵坚硬的墙。
“哎呦——我的鼻子!”
冷若离险些掉下眼泪来,身躯不由自主地向后跌,被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手臂才站稳。他仰起脑袋,发现自己撞到的是一个人,眨巴眨巴双眼,愣住了。这人好冷峻的脸。
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身材颀长、面容坚毅的年轻男子,身穿正统的黑色禁军服,左手按在腰间挂着的宝剑上,面无表情,低着头,一双眼淡淡地看着他。男人身后还跟着两列侍卫,目不斜视,衣着统一,与这个男人类似,唯一不同的是,少了一件黑色的披风,且腰带与袖口少了一圈细长的红条。
送禄和送福见到来人,连忙跪下行礼:“奴才/奴婢参见凌统领。”
这个男人正是禁卫军总领凌剑秋。
“免礼。他是何人?”凌剑秋去过几次紫霞殿,认识送福和送禄,看一眼仍捂着鼻子的小少年,正眼珠乱转,本来长得黑,还真有些像东张西望的小松鼠,就差没有在两只手中捧着一颗栗子。不知为何,凌剑秋心里快速闪过一抹想笑的情绪,但被他忽略了。
送禄拿出一道手谕,恭敬地道:“回凌统领,这位小公子是四殿下吩咐奴才们带进宫的。这是四殿下的手谕,请凌统领过目。”
凌剑秋看过手谕,还给送禄,微一点头,带着人走远。
冷若离揉揉鼻子,将这个插曲抛之脑后,催促着送福快带他去见他的师父。
虽然已在脑中想象过师父换上宫廷华服后的英俊模样,见到桑榆坐在案前时,冷若离仍是有惊艳羡慕的感觉,不知自己见到了师父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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