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看来想不告而别是不可能了,他这一来,恐怕也走不了了。淡淡说道:“没什么,只是该走了。至于盅毒,随它去吧,倘若一生都解不了难道我就在这里幽居一生不成?”
这种日子再过下去,恐怕等不到解除毒盅,我先孤寂烦闷而死。宗熙似乎松了一口气,挑眉笑道:“原来是为这个,是我的疏忽,你若嫌闷,到墨辰宫住些日子可好?也省得我每日来回跑。”
“墨辰宫,”想起方才宗谭的话,怒气上涌,宗熙,竟连你也这么想吗?冷然道:“宗熙,说实话,你当我是什么?”
他一愣,定定看着我,目光犹疑,神情有些不自在,却欲言又止。连一句朋友都不说吗?或者你已不当我是朋友,而是当成与那些女人一般,只是须多用点儿心罢了。
我涩然道:“那么你要我以什么身份住进墨辰宫?”他皱眉道:“荐清,你怎么忽然计较起来?若你想要,什么身份我都能”
话未说完,突然顿住,随即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喜悦,伸臂揽住我的肩,嬉笑道:“如此计较身份,是不是表示你开始在乎我了,难道今天那几个女人让你吃醋了?”
他的身上带着清雅的脂粉香气,看来是从温柔乡里爬出来,匆忙之间,没来及洗澡换衣。清晨从我这里离开,就去找女人,现在又说这等话,岂不好笑?我一把推开他,寒着脸,缓缓道:“宗熙,你的行为让我感到耻辱。”
“耻辱?”他闻言脸色一下子变青,眼中闪过痛苦和愤怒,恨声道。“和我在一起就让你感到耻辱,那么和他在一起呢?你不曾住过他的寝宫吗?他便没有嫔妃吗?哼,我记得他曾将你打得鼻青脸肿,你就不觉耻辱了吗?”
我转过身,看向不远处那波光粼粼的湖面。当初他没有实力与其他皇子抗衡,而能够得到助力的最简单、最有效、最牢靠的方法便是联姻。
“他有,但是这么多年却从未让我见过任何一个。他会生气,生气的时候甚至会出手打我,但是却从未曾利用女人来刺激试探我。
我也住过他的寝宫,他知我不愿别人知晓我们的关系,所以一直很谨慎,决不会让宫女内侍们发现,更不会大肆宣扬,至今,全天下知晓我们关系的人不会超过十个。
他事事顾及我的尊严,处处用心,决不会让我在外人面前陷入尴尬境地,更不会让别人来羞辱我。还有”我回头看着宗熙,缓缓道:“还有,无论什么时候见到他,都从未在他的身上闻到过脂粉香气。”
宗熙脸一红,恼羞成怒,愤然道:“你是铁石心肠,我可不是,你当我每天晚上好过吗?即便是白天找人宣泄也是被你逼的。”口无遮拦的宗熙,我转开头不看他,断然道:“所以我更该离开。”
他一把握住我的肩头,极力压抑怒气,叹道:“是我的疏忽,今天让你受辱。你怪我不够谨慎,不够用心,不够顾及你的感受,我承认,但是,荐清,请你给我时间,我一定能做到。”
我摇头:“宗熙,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我们不可能,你要的我给不了,我要的你也无能为力。
我们做朋友时意气相投,何等轻松快活,而这三个月又是怎样?我可以暂时不走,只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今后要何去何从?”
宗熙沉默了片刻,道:“这些日子太乱了,我们的情绪不好,彼此都需要冷静一下,我会好好考虑,给我一点时间。也请你好好考虑一下。”
我点头,贸然离去确实不够冷静,我该做的是面对而不是逃走。当送午膳的小船靠岸时,一个上午没得清静的我已经没有吃饭的心情。挥手叫送饭之人离开,那人却径自走过来,举止优雅的将食盒放下,抬头冲我微微一笑。
平凡无奇的脸上挂着熟悉的温和笑容,含情凤目渐渐湿润,盈盈欲滴,我心中狂跳,惊呼:“瑞。”当送午膳的小船靠岸时,一个上午没得清静的我已经没有吃饭的心情。
挥手叫送饭之人离开,那人却径自走过来,举止优雅将食盒放下,抬头冲我微微一笑。平凡无奇的脸上挂着熟悉的温和笑容,含情凤目渐渐湿润,盈盈欲滴,我心狂跳,惊呼:“瑞。”
他除去易容,露出温润俊逸的脸庞,目中含泪,笑容却灿若朝霞,微微颤抖的声音道:“清,我终于见到你了。”
我疾步上前,紧紧抱住他,眼眶也不由自主地酸涩发热,思念、爱恋、怜惜、喜悦、担心种种情绪在胸中奔涌翻腾,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动情地低唤着:“瑞,瑞,瑞”
整整三个月啊,正自寂寞难挨,愁肠百转之时,日夜思念之人就这样突然出现在眼前,怎不叫人欣喜若狂、激动不已?不知过了多久,激动纷乱的情绪慢慢平复,才发现他一直没有动,也没有开口。
忙放松双臂,却见他面色潮红,软软靠在我身上,难受的喘息着,虚弱细微的声音道:“清,我头昏。”说罢竟俯身呕吐,我大惊,赶忙抱起他,平放在床上,急问:“瑞,你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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