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挑起来,“你希望我杀了他,以绝后患?”
郗长林就着这般姿势笑看贺迟,轻声说:“你自己的事,自己做决定。”
气氛就这般奇异地沉静下来,郗长林坐了一会儿,起身去卫生间洗手。
望向镜子里倒映出的那个自己时,青年对系统说:“有消息了吗?”
“就在刚刚,一分钟前,《幻日》剧组演员下榻酒店发生电梯骤停事故的新闻被悄无声息压下去了,有人不希望你再次出现在公众视野中,我正顺着这根线在查。”系统说。
哗啦啦的水流中,素白修长的手指被一遍又一遍反复搓揉。水温很凉,郗长林手上那点温热瞬间褪去。
他说话的语气亦是冷静:“我觉得之前的思路错了。这种电梯事故一般死不了人,对方很可能是在警告我。警告什么?总不可能是告诉我‘你就要被杀死了做好准备’,所以我想,这大概是警告我不要深入探究宫酌的事情。”
系统:“也就是说,咱们今天还没把要杀你的那伙人引出来,白花了一番力气?”
“前半句说得没错,但并不意味着今天的所作所为就是白费。”郗长林道,“既然要杀我,肯定会关注到我的动向,冒出头是迟早的事情。不过我更在意的是杀我的动机。”
“仔细一想好像很奇怪?”系统疑惑地说,“有两批人,分别对你和宫酌出手,但出事的方式都是一样的,难不成真是巧合?”
系统沉默了好一阵,挠了挠头,重新整理思路,说:“第一次贾国平趁你被刘康安困住,在你的车上动了手脚,是他背后的人要致你于死地;第二次,在剧组酒店内电梯突发故障,是宫二警告你不要插手他们家的内部争斗。
如果你和宫酌的事故真是巧合,那岂不是我们一开始就搞错了方向,其实宫酌和我们没半毛钱关系?”
“谁知道呢?”郗长林轻轻笑起来,“等我问出谢盏患的癌症的症状就清楚了。”
郗长林在卫生间里待的时间太久,而水声一刻不停,让贺迟不由有些担忧,走到门边轻轻敲了一下门。
青年应声关掉水龙头,扯出纸巾擦手,等手上的水全干了,才不慢不紧地开门出去。
“贺迟,说真的,你才是猫吧?只有猫才会担心主人在洗手间里待太久是出了事情,紧张地过来挠门。”郗长林倚靠在门框上,笑着望向贺迟。
“猫在视野中消失太久,主人也会担心。”贺迟耸耸肩。
郗长林洗手的这段时间,Emi已经来过一趟。现在贺迟臂弯搭着郗长林的睡衣与毛巾,看样子是要催他洗澡睡觉了。青年换了个站姿,将卫生间门口堵住,扬了扬下巴:“哥哥,这里只有一张床,你今晚真的要住这里?”
“我本来打算睡沙发,但你这么一说,是在考虑分半边床给我?”贺迟凝视郗长林眼眸,低声笑道。
“哎,住院的钱是你掏的,连我的睡衣都是你买的,你如果提要求,我能拒绝吗?”郗长林从贺迟手上抽走自己的东西,用一种无奈的语气开口,“你如果真的半夜爬床,我敢一脚把你踢下去?”
“既然你欠了我这么多钱,我现在来收个利息?不然好像不划算。”贺迟弯了弯眼睛,也不等郗长林回答,便凑过去在他唇上啄吻了一下,然后拨过青年肩膀,把他重新推进去。
郗长林没挣扎,在里面挂好睡衣和毛巾,关门之前,忽然探出脑袋,对贺迟眨了下眼:“你不对我说‘别让我等太久’?”
贺迟眼睫颤了颤,说:“反正已经等习惯了。”
郗长林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认真,连唇角那抹惯常有的笑容都消失了。他就这样看了贺迟半分钟,才转身进去。
“老大,我检测到你的心跳和呼吸频率又变了,你在对贺大佬心软了吗?”系统冒出来,语气里带着点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