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最好不要故意考不上大学,否则就算拼了命,我也会把你送到补习班去!所以如果你真的不想增加我的负担,那就努力一点,给我一次考上!好了,如果没事的话,那就赶快出门吧!我也要准备出门上班了。”
面对大姊这样固执的态度以及毫无转圜的坚持,楼朝阳很沮丧,他全身乏力的背起书包,拖着沉重的步伐,正想出门时——
“朝阳,大姊这样做完全是为了你好,希望你能够谅解大姊的坚持,好吗?”
“我知道。”就是因为太过于了解,他才更舍不得大姊为他受苦,不过既然这是她的坚持、她的希望,那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让自己不要成为她的负担。
望着弟弟的背影,楼雨寒不禁喃喃自语:“爸、妈,我的决定应该是没有错的吧?”
空荡荡的破旧房屋,回应她的依然是一室的沉寂。不过,她绝对不会改变她立定的志向,不管如何,她的目标以及生存的原则,就是努力赚钱。
五点才刚到,那辆眼熟的高级房车再次出现在加油站前,车里坐的依然是端木嵘。
“哇!他可真有心,竟然那么准时的出现,真是让人羡慕不已啊!”活泼爱闹的阿芳笑道,她的目的就是逼楼雨寒不能逃避的接受他的追求。
呵呵,想起自己最近干下的丰功伟业——出卖自己好友的所有讯息,她不但不觉得愧疚,相反的还洋洋得意,高兴的等着收媒人礼呢!
“别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难处,这不是幸运,相反的,他对我来说或许将是一场灾难也说不定。”无奈的白眼一翻,楼雨寒真怕了端木嵘这样执意的纠缠,今天晚上的零时工她再不去的话,那以后大概也不必去了。
“你啊!太过于庸人自扰,也太过于作茧自缚。我说过,一切顺其自然的发展,不是也不错吗?”乐天知命一向是阿芳生活的原则,对她来说,天底下没有不可能的事,也没有解决不了的困难。
“真是服了你!”楼雨寒怎会不了解阿芳的个性。
楼雨寒就这么被阿芳推到了端木嵘的汽车门前“人我已经帮你催来了,不必太感谢我,只要你们玩得愉快就好。”
端木嵘打开车门,让楼雨寒先坐上自己的车子以后,才笑着对阿芳道:“虽然说谢谢太过于庸俗,不过我还是必须诚恳的跟你道一声谢。”
“好啦!这个谢,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吧!”砰的一声,她替车里的两个人关上车门以后,潇洒的挥了挥手,说声再见就转身离开。
“你怎么忽然间变得跟阿芳这么熟?你们私底下曾经见过面吗?”楼雨寒不是傻瓜,她轻易的就看出存在于他们两人之间的默契,再加上他对自己的作息了若指掌,让她不得不存有这样的怀疑。
“放心,我不可能搞错我自己的目标,更不可能忘了我现在所要追求的对象。”端木嵘故意曲解她的话意。他不能过河拆桥,当然也不可能坦承他与阿芳暗地里联系的事。
她激动得红了脸,开口辩驳:“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
“我知道。”他虽然爱看她红着脸时的娇羞模样,但可不想看她心急如焚的焦虑表情,遂以简单的三个字安抚了她,更贪婪的将自己的唇瓣贴向她白皙粉嫩的脸颊。
“你怎么又吻我!?”这时楼雨寒的脸红意义,可跟刚刚的完全不同,她心跳急促、眼神中浮动春意,羞涩得不知应该如何去回应这样热情主动的他。
看着她此时的眼神,端木嵘欣喜的感觉到她已然也动了情,这让他更加肆无忌惮。“这不叫作吻,这只能算是亲,只要有情,不管是亲情、友情、亦或基于礼貌,谁都可以尝试;所谓的吻,应该是这么回事。”倾过身,他正想大方的告诉她什么叫作吻时,一只小手飞快的阻挡了他的企图。
“别这样,这里人多,让人瞧见了,我会不好意思的。”
“哦——我懂了。你的意思是说,人多的地方不能吻你。这点容易解决,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找一个人烟罕至的好地方。”他真的是逗她逗出了乐趣,更喜见她脸红娇羞的模样。
“等等等等,你怎么老是有办法误解我话里的意思?还有,我今天真的不能再陪你,等下次吧!今天晚上我一定得去上工,要不然的话,我将会面对少一份收入的困境。”怕了他一向霸道的行径,楼雨寒心焦的赶紧在他要开车之前表明自己的决心。
扫兴!真的是很扫兴!他怎么会招惹上这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忙,忙得连吃饭时间都没有的女子。别人能愉快的逛街看电影,他却必须苦命的陪她上班,不过,她是他决定追求的对象,就算再无奈,他还是必须耐心的忍受。
“好吧,先去吃饭,然后我再陪你去上班。”
“什么!?你还要陪我去上班!?难道你都没事可做吗?何必呢?与其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不如放弃我另外去寻找下一个目标。”早上让他陪着自己送报是一回事,晚上还要他来陪自己,这种盛情她真的是承受不起。
不管她所持的理由是什么,反正他就是不喜欢听到她这样的话“一次,我只给你一次的机会,下次你敢再开口说出这样无情伤人的话,那可就别怪我在大庭广众下赏你一个实实在在的吻。”当然如果她要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吝啬给予的。
他的威胁有效的制止了她的抗议,同时也让她心慌的赶紧伸出双手直觉的保护自己的红唇,就怕他真的会不顾一切的付诸行动。
看着她的表现,端木嵘不由得为自己情路的多波折而叹息“唉!算了,你不要这么紧张,我说过这只是一个警告。至少今天你还没给我吻你的理由,所以现在请你放下你的双手,并请你开开尊口,提点我你想吃些什么,如果没有意见的话,那可就由我作主了。”
“对不起。”楼雨寒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抱歉,只是他的那声叹息让她听来很不舒服,直觉的就是想道歉,至于因为什么理由,目前她还厘不清自己的感受,不过有一点可是很重要的“只要不要找太高级的地方,吃什么我都不挑的。”
不懂她所谓高级的定义到底是什么样的标准,所以他说:“你带路,我开车,还是由你来决定吧!”
接受他的决定,楼雨寒开始替他引路,只是心中的惆怅更深。
这个男人真的看不出他们之间的差异吗?
生活背景悬殊的两人,如何能成就任何感情方面的韵事?这是她心底的疑虑,也是她所在意的阴影。
他不是她所能招惹的感情对象啊!只是她能认清这样的事实,并接受现实的残酷,但他呢?他能够坚持到什么时候,就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瞧瞧腕表的时间,正好是长短针交叠在最顶点的午夜十二点,这个时间也是酒吧里人声鼎沸的最热闹时刻。
罢来的,吆喝着要侍者赶紧上前服务;一些已经有了几分醉态的男人,则忘形的以言词挑逗女服务生,失态得让人厌恶。
静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端木嵘始终注视的对象,只有那个长发及腰的纤细身影。
看她忙碌的穿梭在客人之间,他为她的辛苦而心疼;看她忍受着有些客人的轻浮言词,他为她抱屈。随着愈来愈放肆的言词,他的忍耐力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当他看到一个猥琐的男子,正欲伸出手去触摸她的那头长发时,他倏然起身大跨步的走向他们。
陪着笑脸,楼雨寒小心翼翼的跟一些已经醉得差不多的客人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但她脸上礼貌性的笑容依然辛苦的维持着,就算厌恶,她也不能形于外。
“我的头发当然是真的,绝对不是假发。”这个答案,她不知已经回答过几个客人。
“我不信,我要摸摸看才知它的真假。”
大胆无礼的客人正要伸手触摸她一头黑发时,意外的,一只刚强有力的手已先一步的箝制住他。
“端木嵘,放手,不要这样。”楼雨寒急道。虽然感谢他的出手拯救,但毕竟得罪客人是酒吧里不被允许的行为。
“住口!”怒气已然爆发,此时的他已无理智,心底的念头就是势必得教训这个妄想动他女人的恶人。
没有任何预警,他狠戾的出拳教训那个欠缺礼貌的醉汉。
“少年欸,你很敢喔!竟然敢动手打我们的朋友,不想活了是不是?”
同伴遭击,自诩有义气的友人理当为他出头。况且他们人多,还怕这只有单独一人的家伙吗?
“不要这样!我求求你们算了吧,我代替我的朋友道歉,为了表示我的诚心,今晚你们的一切花费全算我的。”此时楼雨寒真的是心急如焚,直觉的开口,忘了自己一向秉持金钱至上的原则。
因为了解她,所以端木嵘欣喜的发现,自己在她的心中终于战胜了金钱的地位,同样也柔化了他此时暴戾的心情。
虽然好友被扁让他们很没有面子,不过看在这女人的求情,以及她甘愿替他们付钱的份上,他们决定要放过这碍眼的小子“好!冲着这位小姐的话,我们就原谅你,不过小姐,你可得付出另一种代价喔!”
得寸进尺的言词,吓白了楼雨寒的一张小脸,同时也再度惹起端木嵘的怒气,他不多说,直接以拳头教训那个开口猥亵的家伙。
霎时,场面变得无法控制,拳脚相向看得人心惊胆跳。
楼雨寒心焦的大喊:“住手!求求你们停手,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无法控制的凌乱场面,在在都是暴力相向,并不时传出尖锐的叫喊声,最后终于有人找来警察解决纷争。
折腾了一夜,打架的众人从混乱的酒吧中被带回警察局侦讯。
这不曾有过的经验,让楼雨寒的心情久久无法平复。
等到两人一起坐回端木嵘的车子里时,天色已然有些蒙蒙亮。
手拿着卫生纸,她满脸担忧的帮他擦拭伤口上的血迹。
“痛!”虽然伤口很痛,但他还是喜欢看她为自己担忧的表情,更喜欢她此时所表现的温柔。
“何必呢?”知道他今晚的冲动全都是为了自己,而今再看他这样痛苦的表情,楼雨寒心情沉重得落下眼泪。“那个人不过是想摸我的头发罢了,就让他摸啊!反正又不会少掉一根,何必跟那种人作对,伤了你自己,也苦了我。”
“我不准你如此轻贱的看待自己身上的任何部分,哪怕是一根毛发,都是属于我的,就是因为它们全都属于我,所以我有义务去保护我自己的所有物。”
因为心疼她的泪水,让他无法压抑自己满腹的柔情,他捧着她布满忧愁的脸蛋,忘情的以唇吻乾她脸上那咸咸温温的泪滴。本想就此作罢,谁知一抬头竟又见到她满脸晕红、眼神含羞的诱人模样。
再也无法克制的激情,让端木嵘忘形的低头,对准早已觊觎多时的目标,激动的占有了她所有的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