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后陆爵一个人走进了禁山。
绝翼峰之所以叫绝翼峰,取的是插翅难飞的意思,想攀爬这座山峰本就艰险,这绝翼峰还被一群怪鸟看守。
陆爵站在山峰脚下,仰头看着笔直到近乎一条直线的光滑山峰,山峰顶部隐约可以看见巨鸟的巢穴。
他低头看到地下巨鸟的粪便,面有一种植物的种子,这种植物长在山峰底下,陆爵搜集采摘了一堆果实,盘腿坐在果堆旁,他等待了一段时间,天空中传来一声鸟鸣,巨大的黑影朝陆爵直冲下。
陆爵不躲不避,蔚蓝的双眸在一瞬间深邃到了极致,像是两个吸食魂魄的漩涡,他在四目相对的刹那成功蛊惑了这只怪鸟。
陆爵坐鸟背,怪鸟振翅飞,狂风吹动陆爵的发丝,在怪鸟飞到绝翼峰一半时,它忽然侧过身子,朝山峰急速撞去——
它从催眠的状态中挣脱来,想撞死陆爵!
被云雾缭绕的山峰在陆爵中急速放大,云雾散开,前方就是死地,陆爵神冷漠,他抓住怪鸟的一侧羽翼,用力掰折,骨翼在这一刻现一条条裂痕。
怪鸟的哀嚎声在寂静的山峰中回荡,惊动了怪鸟族群里其他的鸟类,此时的陆爵在怪鸟失去平衡的宝贵时间中调整了怪鸟的飞行方向,与那峻的山峰险之又险地避开。
他强行扭转怪鸟的头颅,冰冷的蓝眸与那双充满怨恨的双眸对视,怪鸟发了一声悲戚的哀鸣,重新陷入避无可避的催眠之中。
身后有一群闻声赶来的怪鸟们对陆爵紧追不舍,陆爵操控着怪鸟朝布满迷雾的山谷中俯冲下,当怪鸟的双足落在山谷时,立刻发连绵不绝的刺耳尖叫,有无数蜘蛛从迷雾中爬,像捕猎者在围剿落入网中的猎物。
陆爵站在鸟背,能感受到在这极致的痛苦中怪鸟快逃脱他的掌控,山谷中密密麻麻的蜘蛛们顷刻之间就已经啃食了怪鸟的腹部。
这只巨大的怪鸟半个身子都像陷在黑色沙海中,它的同类们在空中盘旋不定,忌惮着什么不敢前。
陆爵伸手,掌淡蓝色雷电在其中凝结,蓝眸熠熠生辉,他将这团电球投向蜘蛛群中,蓝色闪电像海啸爆发般层层扩散,吞噬了一切,电光照彻了陆爵英俊又冰冷的面容。
半空中的怪鸟们落荒逃,迷雾中蠢蠢欲动的蜘蛛急速退散,陆爵从瑟瑟发抖的怪鸟身跳下,踩在蜘蛛烧焦的尸,垂下来的双手被电光缠绕着,这一路靠近他的蜘蛛都被陆爵干脆利落解决,他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一条河道。
那就是哈斯科口中的摆渡河。
河里没有鱼,只有数不清的尸骸,摆渡河的两岸开满了红色的花,那些花长在淤泥,长在白骨中,开得舍生忘死,荼靡灿烂。
哈斯科说,去往兽神殿的这三条路,最难走的就是最后一条,摆渡河两岸的花叫彼岸花,散发的香味会让人做个奇妙的梦,若是沉溺于梦境没有醒来,那就会成为这条摆渡河无数尸骸中的一员,成为彼岸花的养料。
陆爵收了雷电,他缓缓涉入这条摆渡河,摆渡河并不深,河水没到他的腰间,冰冷刺骨,冷得像是在他的骨缝里开一朵冰花。
浓密的花香围绕住了陆爵,交织成了一个香味缭绕的世界,那里有波光粼粼的水面,漫山遍野的花儿怒放,引来了络绎不绝的蝴蝶,这一幕幕美景编织了一个看似美好的梦境,等待着陆爵的来临。
陆爵蹚着河水走向了这个美好的世界,他看到无边无际的田野盖着洁白的房屋,一位位身穿着白色工作服的人在进进,他们看到了站在河边的陆爵,会热地打招呼,笑着道:“你这孩子刚刚又去哪里野了?快来吃饭,今天食堂的饭菜可香了。”
陆爵静静地看着前的一切。
有人好奇他如何才能掌握新异能,其实很简单,只予他一定程度的刺激,他就能获得同类型的异能。
他掌握的第一个异能是催眠。
是在被强行洗脑时候掌握的。
这段被灌输的虚假记忆,不管多次观看,都会觉得过于劣质虚伪。
蓝眸的瞳孔中央扩散一圈刺目无比的光亮,电纹从周蔓延,目之所及的虚假世界摇摇欲坠,在陆爵的前一扫空。
然下一刻,重新塑造的画面却让陆爵愣住了,他看到了被玫瑰花瓣填满的棺椁里,沉睡着一道苍白矜贵的身影,如瀑般的黑发铺洒在娇艳欲滴的玫瑰,每一朵玫瑰似乎都被时光法术定格在最美好的时光,然美好的花也比不棺中人容貌的万之一。
那浓密的睫像黑蝴蝶的翅膀,吻没有一丝瑕疵的肌肤,修长的双手在小腹交叠,根形状优美的手指佩戴着银链与宝石,这种饰品虽然好看,却不方便活动,但却更衬得沉睡的人恍若一件易碎精美的艺术品。
一位金发的男人背对着陆爵站在棺椁前,从花瓣撩一缕黑发,抹香味清新的精油,用象牙梳精梳理手中黑发。
陆爵向前走了一步,原本空旷的空间被更多的细节填满,脚下铺着华美厚重的地毯,金色的海螺摆放在角落,皎洁的月光从窗台倾泻下,圣洁又哀伤。
陆爵走到那座棺椁前,看到那位金发男人的正脸——
那赫然是他自己的面容。